来。
靳朗起身,装作随意的说:「谦哥,还没吃晚餐吧,我煮个餛飩麵?」
他开了冰箱,发现之前备好在冷冻库里的食材几乎没怎么被动过,心里又是一沉。
靳朗动作很快煮好了一锅麵,他是真的饿了,国外的食物他吃不惯,现在对着自己随意煮的一锅蔬菜杂烩餛飩麵,简直是人间美味。他稀哩呼嚕的添了好几碗,等回过神才发现,陆谦只吃了小半碗就停了筷子,靳朗几乎自己吃了一锅。
吃完麵收拾完,明明时间不算晚,第二天又不用早起,陆谦还是坚持靳朗坐一天飞机很累了,要他赶紧去休息,连靳朗说要让陆谦看看他带回来的礼物,他都兴趣缺缺,说自己也累了,有什么事都明天再说,说完就躲回房间里去了。留下靳朗非常忧虑。
这完全不是靳朗所想像的“等你回来,我们再好好说说话”的样子。
陆谦根本又回到之前拒绝沟通的情况。
靳朗挫败的拎着自己刚刚丢在客厅的包进房,一进房间就气的甩到桌上,自己也跟着摔上床。
靳朗根本气的睡不着,正兀自生气,却彷彿听到陆谦在叫他:「小朗…你睡了吗?」声音很轻,小声到靳朗以为是自己出现幻听。他愣了一下,坐起身来盯着门看。
陆谦就站在靳朗的门边,他没听到靳朗的回答,鼓起勇气的又问了一句:「你今晚…要不要过来睡?」
等了一会儿,门里依然没动静。陆谦轻轻吐出一口气,有点遗憾也有点庆幸,转身要回房了。
走了两步,身后的门碰的一声打开了,靳朗露出一颗头,呆呆的问:「谦哥?你刚刚有说话?」
「我,我问你要不要,过来睡?」陆谦低头看着地板有点尷尬的样子,又重复强调一次:「只是睡觉。没,没有,别的…」陆谦说不太下去,觉得自己矫情的莫名其妙。那人是自己耳鬓廝磨的年轻爱人,之前不擦枪都能走火,现在他居然开口邀人家过来纯睡觉,这到底是要还是不要,连他自己都说不出这是什么心态。欲拒还迎?陆谦很受不了的又叹口气。
他只是,只是真的很想念靳朗。
陆谦看着靳朗呆滞的模样,更尷尬了:「当,当我没说。」转身想逃回房间,靳朗忽然活过来,应了一声好,就飞快地从他身边跑过去,直接窜进陆谦房里,鑽进陆谦的被窝。
靳朗抱着陆谦的被子,深深的吸了一口熟悉的味道,舒服的呼出一口气,久违的气味舒缓了靳朗。一躺上床,整整十多天累积的疲累,通通都涌出来,眼睛都舒服的瞇起来,快要睁不开。
陆谦慢吞吞的进房,看见的就是大猫靳朗蹭着枕头抱着被子滚来滚去又昏昏欲睡。他熄了灯,从另一侧上床躺好。
两个人各据在床的一边,相互道过晚安之后,就安静了。没有任何肢体碰触,光是知道爱人躺在自己身边,就是最佳助眠剂,两个各自疲惫各自煎熬的人,听着对方平稳的呼吸声,很快地都睡着了。
一夜无梦。
这一觉睡的黑甜。
再醒来的时候,靳朗发现自己居然整个人缠在陆谦身上。严格的说应该是自己把陆谦锁在怀里,手脚都缠在陆谦身上,把人压得动弹不得。
靳朗吓了一大跳,他看着陆谦整个头都被自己压着,也不知道有没有闷坏了,连忙把人拉扒出来。这才发现谦哥也已经醒了,窝在他怀里安静的被他抱着,丝毫没有抗拒。
「谦哥早。」靳朗用下巴磨蹭陆谦的头顶。
「小朗早。」陆谦声音有点哑,不过不妨碍靳朗觉得这个声音真好听。
陆谦动了一下,把头鑽出来,但还是靠在靳朗肩膀上让他搂着。「这次去法国好玩吗?有什么收穫?」陆谦问。
靳朗看陆谦好像有了谈话的兴致,开始讲起了他在法国跟袁先生还有那幅画的奇遇。听的陆谦也觉得太神奇了。
「你这次真的遇到贵人了。」陆谦下了结论。
「我老早就遇到贵人了,」靳朗摩娑着陆谦的背:「我不是遇到你了吗?你才是我的贵人。」靳朗轻轻的用嘴唇在陆谦额头上碰了一下:「如果没有你,我遇不上师父,也无法接着画画,更没有机会得什么奖、还跑去法国展览。」
「谦哥,谢谢你。」靳朗又将陆谦抱紧了一点。
「……」陆谦眼睛有点酸酸的。靳朗将自己视为贵人,真不知道担不担的起。
「小朗,之后你有什么打算?」就贵人做到底吧。绘画界的一颗闪亮新星,到时可也有我陆谦一分功劳。
「嗯?什么打算?」靳朗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啊,你是问我接下来要做什么是吧?」
陆谦点点头。
靳朗笑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的说:「你没提我都忘了。哎,都被这个璞光奖乐的冲昏头了,一直忘了告诉你,我找到工作了。」
「…嗯?」换陆谦没反应过来:「找到什么工作?」
「谦哥,你觉得当厨师怎么样?」陆谦被靳朗牛头不对马嘴的一句话说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