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帮你谈的。在这之前，先去做个身体检查，这是规矩。我要确认你身子是乾净的，可不能让你砸了我的金字招牌。等到体检报告确认没问题，你才能和客户接触。」金小靡不带情感公式化的告知流程。

「是的，我明白。那钱……？」靳朗忍住内心深处的噁心感，终归还是惦记着这笔救命钱。救他妈妈的命，赔上他的仅有的尊严。

「急什么？要确定能正式上工，你才能拿到钱。怎么？怕你妈受苦？他都不担心你这个儿子了，你还担心他？我真的劝你离她远一点，你迟早会死在她手里。」金小靡没好气的说。

我现在跟死了又有什么差别呢？也许死了倒还好一些。一个男人出卖了自己的身体、失去仅剩的尊严，还能剩下什么呢？抑止不住的噁心感让他喉头直泛酸，差点呕了出来。他觉得自己很脏。

「我先让sa带着你，这几天你先见习看看，有什么问题再问吧！」金小靡打了内线唤来sa，让他这阵子暂时先带着靳朗。

sa几分鐘后就进来。「sa哥。」靳朗对着店里的头牌公关问好。sa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他，看的靳朗心里直发毛。

「想清楚了？不后悔？」sa忽然伸出双手拍拍靳朗的脸，然后捏住脸皮往外扯：「既然决定了就别绷着脸，没谁逼着你。面对客人的第一课，要笑。」

靳朗好不容易挣脱，揉着脸点点头。

「往后跟着sa哥，肯定让你吃香喝辣的。」sa抬手顺了一下头发，用莲花指将翘起来的一撮头发塞进耳后。

「………」靳朗实在有点不乐观。昨天，sa的确在吧台吃香喝辣…的维力炸酱麵。闲的。

「喔！对了，你叫什么？」sa看着靳朗问。

「靳朗啊，」靳朗吓得尾音都抬高了八度，跟sa不是第一天认识，他怎么会忽然失忆？

「要死了，谁问你本名。花名花名，你的花名呢？」sa气得拍了靳朗好几下：「难不成你还想用你靳朗打天下啊？」sa懒得理他，直接转向金姊：「他要叫什么？」金小靡被闹的心烦：「我没意见，你帮他取吧。」

「靳朗……朗……叫lion好了。狮子，好唸又好记。」sa满意的拍拍手：「小狮子，跟我去见识见识，今天谦哥不知道会不会来，我跟你说，谦哥他……」

「你给我回来，」金小靡开骂：「叫你别去调戏陆谦，怎么就讲不听，他被你吓的都不太敢来了，给我滚远一点。还不快带靳……lion去换衣服。」

「谦哥好玩嘛，」sa洩气的搭住靳朗的肩：「走吧！靳lion，我们去换衣服。」

「谢谢金姐，那我先离开了。」靳朗麻木的走了出去。

「sa你留一下，」金小靡单独叫住sa，提醒他：「我只是让靳朗见习，你盯着点。他人，我要乾净的。」

sa点点头。或许是猜到金小靡对靳朗之后的安排，sa这几天都紧护着他。

这几天都是sa哥带着他，一开始也多少帮他挡着。挡酒、挡不规矩的手。但是靳朗心里清楚，从sa给了他花名开始，他跟sa一样了，凭什么sa必须帮他挡。想通了也就没什么。他开始仔细观察sa的一举一动。如何推销酒推销自己，如何把客人灌醉而自己不醉，如何让客人摸着自己不那么噁心或者相反，让自己摸着客人不那么噁心。最重要的，如何把噁心咽下去。

「没别的技巧，就是钱。想想你等会儿能拿到多少小费，他让我摸屎我都毫不考虑地捏下去。」sa喝醉了拍拍靳朗的脸颊：「记住了，穿上这身衣服，你就是lion，忘了靳朗。」

靳朗点点头。顶上少爷这个名头，靳朗就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