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复杂。祈泉缓过心神,道:「让妾身替她换衣服。」
凌胤云皱眉道:「这怎能劳烦泉夫人。」
祈泉苦笑道:「眼下凌大人又要救了妾身一命,妾身无以回报,这点小事,就让妾身当作回礼。」凌胤云思索片刻,点了点头,旋即告退。
凌胤云回到前方队伍,把这事告诉了伍然,伍然一听,勃然大怒,骂道:「该死,我早觉得这傢伙古怪,方才一路上跟我扯东扯西,好像不想让我专注四周。」
凌胤云道:「敢问伍副将,接下来这路上,可有便于伏击之处?」
伍然闻言一凛,登时明白他所意,道:「若我没记错,前方有个狭长道路,两旁均是地势较高的丘峦,若趴在草上,很容易看不清。」
凌胤云道:「那里应有他们伏兵。」
伍然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等等我会绕路。」两人商量一番,便各自退开。伍然负责发号施令,让队伍开始前行,凌胤云乘机溜到中间处,保持和殷修的联系。
过不多时,他们果然看到不远处山峦堆叠。伍然见状,立时下令,让队伍绕去别路。杜文心中大惊,忙道:「伍副将,前方此路乃捷径,你怎绕远路了?」
伍然目光一转,瞪向了他,恨不得将他杀掉。他强忍情绪,故作镇定道:「凌总兵初来乍到,前方有片湖泊,乃是绝景,故我带他去开个眼界。」
杜文皱眉道:「这行军之事,岂能儿戏?倘若让人知道我们绕路,事后可不好跟人交差。」
伍然不以为然道:「你放心,有事我扛下,我在鹿州多年,走这条路,了不起多半炷香,绝不碍事。」
杜文虽还想多说什么,但见伍然心意已决,且他又是军队指挥,若真动怒,大可用军法治他。无奈之下,他垂下头去,默不作声。
大队人马听令转向,往辽阔草原前行,放眼眺去,一望无际,难以躲藏。杜文脸色十分难看,低下头来,暗自呢喃。良久,杜文勒马停定,开口道:「弟兄们可能都口渴了,不如先歇息,喝杯茶水吧?」
伍然瞥他一眼,不动声色道:「好,那就休息一下。」杜文眼睛为之一亮,赶忙下马,亲自去拿茶水。伍然见他殷勤,心中暗笑,身为一个副指挥,亲自替士兵倒茶水,这要说心中没鬼,绝不可能。想当然尔,其中茶水,早被殷修派人替换掉,所以伍然装作若无其事,喝了几口茶,取信杜文。
过了片刻,眾人继续赶路。凌胤云事前已将茶水给季冬梅检查,此药乃是软香散,药效发作时间,一旦掌握了,便等时辰一到,便可行事。
凌胤云算了算时间,差不多到了,往后方一探,殷修与他对视一眼,立时打了一个超大喷嚏。那一百骑兵,眼见信号,纷纷开始动作,他们佯装中毒,头晕目眩,趴伏在马上,痛苦不堪。
杜文以为药效发作,喜不自胜,朝一旁使过眼色,其手下接令,点了点头,将高举的军旗用力挥舞,数十支旗子,左右摇晃,十分诡譎。
霎那间,远处传来马蹄声,一群人乘马而来,手持弯刀,杀气腾腾。由于草原广阔,他们虽避人耳目,但须保持距离,待军旗挥下,方才确定动手。可也因这样,护送军队来得及应对。
凌胤云不等伍然下令,大喝道:「眾将士听令,摆开阵势!」倏忽间,那群佯装身子不适的骑兵,挺身腰桿子,坐在马上,双目炯炯有神。杜文见状,登时意会过来上了当,可惜已迟了。
步兵接令之后,一手持矛,一手执盾,首当其衝,意图挡住骑兵衝锋。为了防止被硬迫,弓箭手拉弦射去,遏止部分骑兵。队伍中的两百骑,分成两路,分别由殷修和凌胤云率领,待对方衝撞过来,便从侧翼包夹敌军。
事情顺遂,敌军衝不破盾墙,被卡在中央,骑兵立时夹击。对方人数约三百,比起护送军,少了将近一半,占了劣势。凌胤云心想,这群人估计是赌在下毒,倘若真中了招,哪怕一万大军,恐也要被杀成重伤。
地上雪花滚起,骑兵风驰电掣,将他们杀得措手不及,节节败退。凌胤云在敌军之中,发现那名叫温吉的男子,他登时驭马向前,来到他前方,道:「温吉,你可别来无恙!」
温吉闻言大惊,诧异道:「你怎知道我的名字?」
凌胤云冷笑道:「我不只知道你是谁,还知道你们想下毒。莫非你真以为,杜文是你们那方的人?」
温吉瞠大双眼,旋即露出怒色,仰天嘶吼道:「好你个杜文,你这卑鄙小人,竟敢吃里扒外,我若不杀死你,我便不是人!」
即便廝杀声四起,但他高亢嗓音,仍传到后方杜文耳里,无奈此时的杜文,正被人五花大绑,将剑抵在脖子上,连气也不敢吭一声。伍然乘着马,俯视着杜文,显然十分得意。
战场上,温吉举枪杀来,凌胤云反手挥枪,轻易弹开此击。温吉展开猛攻,可凌胤云防御固若金汤,令他一筹莫展。温吉也不傻,他从数十回合交手之中,早已看出自身非其对手。虽然无奈,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掉马回头,发号撤退命令,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