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之中,许氏却亲口选择了抛下她。她觉得可笑,如若不能留下她,当初何必选择收养她,让她再一次感受到被抛弃的痛苦。
“小姐,你想如何做,让芙蕖院的消失吗?”纪姝的丫鬟问她。
“消失?”纪姝捏着手冷笑了一下,“当初她消失了十几年,我当了她十几年的替代品,再让她消失,难道我要当她一辈子的替代品吗?”
“只有娘从心底里厌了她,我才能成为那个唯一的女儿。”
小丫鬟却是蹙了蹙眉,三小姐是夫人的亲生女儿,又是在外面流落了十多年回来的,要让夫人厌了她,恐怕没这么容易吧。
“她不是命格不好么,克家业又克家人。”纪姝随口道:“这可不是我说的,这是当年安国寺的道长亲口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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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姝是个行动力很强的人,在做决定后的几天里,就悄悄出了一趟门,找到了寺庙的道长。
“道长放心,按照我说的做就可以了。”纪姝放下一叠厚厚的银票,淡淡开口。
那道长却有些不安心,捏着衣服踌躇着,她信佛修行数十年,还未从想过这么诋毁一个女孩子。
“道长不必担忧。”纪姝似乎看出她的想法,宽慰道:“这话并不是你说的,也不是我说的,而是十多年前那安国寺的道长所言,你不必感到愧疚。”
她说着拍拍道长的肩膀,似乎能减轻下她的负担:“按照我说的做就好了。”
从寺庙回府的时候,纪姝乘着一辆不起眼的青顶马车,在车里闭目养神。
她相信那道长会听她所言的,哪怕是修行了数十年,她也看出那道长眼里的贪欲。对于这种人,最好把握。
而她也一定会让许氏知道,只有她纪姝,才是最值得疼爱的女儿。
马车绕过小路,行驶到街市中央的时候,突然被迫停了下来,外面响起些嘈杂的喧闹声。
纪姝掀开帘子,朝窗外看了一眼,只见马车行经一座府邸,满街的群众围在府邸门前,对人群中央一个跪在门口的女子指指点点。
“怎么了?”纪姝问。
马车下的丫鬟打听了番,回来道:“那是京兆尹的府邸,这女子说是被……糟蹋了身子,正跪在门口要一个说法呢。”
那丫鬟说着感慨一声:“这京兆尹平日里看着挺好一个人,没想到私底下竟然是这样……”
纪姝闻言,脸上却闪过若有所思:“京兆尹?就是那个既时常验尸查案,又管着京城大小事务的京城管事吗?”
“是呢。”丫鬟吐舌一句:“上个月京郊那无头女尸案就是京兆尹大人破的,成日跟这些血腥污秽打交道,这京兆尹能坚持下来还真是命硬。”
纪姝却是笑了,缓缓放下帘子,“命硬才好,一个命硬专克别人,一个命硬不怕人克,这不是刚好般配了么。”
她淡淡的得意酝酿在笑容之中,心中很快有升起一个计划。
几日之后,凌香寺的道长亲自登门纪府。
前些日子纪家三人是在凌香寺的地方出意外的,此事案情已结,也需要寺庙给纪府一个交代。
道长告诉许氏,那日的黑衣贼人都是山贼,皆已被衙门绳之以法,他们凌香寺日后也会加强警戒,许氏听着这才放心。
只是,道长在说完这些后,却又忍不住吞吞吐吐起来。
许氏奇怪了:“道长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倒也不是什么难言之隐。”道长四下张望了眼,犹豫道:“只是有句话,贫尼不知该不该说……”
许氏笑了:“道长有话就直说吧。”
道长这才像是下定了决心,蹙着眉凑近许氏,道:“夫人那小女儿,贫尼看着有些奇怪……”
许氏眼皮一跳,古怪地看着她:“妤儿哪里奇怪了?”
道长犹豫了下:“纪三小姐面容中带着凶相,命格怕是有克身边亲近之人之相。”
许氏听着这话太耳熟了,这简直就是和当年安国寺的道长所言一模一样,她虽然也求神拜佛,常去寺庙供奉,可不代表会相信自己所生的女儿会是这样。
她当即就皱起了眉,板着脸道:“道长胡说些什么呢?”
道长竖起手掌“阿弥陀佛”一声,摇了摇头:“出家人不打诳语,夫人倒是可以想想,从前带着二小姐来过凌香寺多少回,怎么回回都无事,偏偏三小姐一回来就碰巧遇上山贼呢?”
许氏更觉可笑了,这世上哪没有一个巧合,可若要把这巧合怪罪到女儿身上,那就可是无稽之谈了。
明明是那山贼胆大行凶,却能扯到小姑娘的命格身上。
许氏立刻燃起不悦,二话不说叫来下人,张口送客将道长赶了出去。
无论是十多年前安国寺的道长所言,还是如今凌香寺的道长所言,许氏都是不相信的,比起这虚无缥缈的命理,她更相信自己的女儿。
可在那日之后,许氏却觉得府中越来越奇怪,没过多久侯爷也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