燥,家世容貌和才华都兼具的他,在京城一时备受欢迎。
而南直隶的乡试解元,更是让人惊讶。这位解元出身寒门,却也是少年学子,天赋异禀,初次下场就中举,且听说他两年前还是当地的小三元,才华一点不逊色于京城温公子。
这些传闻给这位南直隶的少年解元染上了一层神秘色彩,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人士纷纷开始打听这位谢解元的事迹,而在当地的东吴县,百姓已经疯狂了。
这座偏远小城,从未出现过解元,更何况还是少年解元,两年前谢翼的少年小三元已经引起过一场热议,而这一次,无疑比上一次更加腥风血雨。
谢翼这个名字已经在东吴县出名,县里的远近疏亲都纷纷登门向谢家贺喜,看着少年前途大好,更有甚者已经开始想着和谢家攀关系结姻亲了。
林氏一方面为儿子的好成绩而欣喜,但也忍不住开始隐隐担忧,儿子现在在县里掀起这么大的波澜,想必县令一定知道他们娘俩的存在了,往后就算是想躲,也无处可避了。
但如今好歹也算是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百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县令就算是想明里暗里做些手脚,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林氏在忧虑之中稍稍宽心了些,更是决定以后要打起十二万分的注意。
话说回来,儿子这次的成绩可喜可贺,中举之后也算是得偿所愿,该庆祝的还是要庆祝,林氏便做主在自家的院子里设了几桌宴,邀请了县里关系亲近的人家,以做庆贺。
林氏设宴是为了庆儿子中举,可来赴宴的人却大多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人人举杯向林氏表示庆祝,却若有似无地问些谢翼的问题,诸如他贵庚几何,可有婚配之类。
林氏当然知晓这些人是意下如何,只是她也没多抗拒,毕竟如今儿子年岁也不小了,从前怕耽误学业没考虑这些,如今已然中举,也算学业有成,成家之事是该计划起来了。
林氏一边应和着宴席上的各家夫人小姐,一边也悄悄打探着对方女子的身份,心下不禁开始比较起来,柳家的长女温柔贤惠,魏家的幺女娇俏动人,似乎都不错……
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身旁的谢翼已经沉下一张脸,全程半句话不说,冷冷地瞥着对面不断给自己暗送秋波的女子。
真烦。
谢翼不耐地转过眼神,用余光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坐在桌角的小丫头。
枝枝木着一张脸默默扒饭,脸色面无表情,似乎没感受到桌上这热火朝天的动静似的,全程置身事外。
谢翼更烦了。
他放下酒杯,微不可察地打了个酒嗝,脸色渐渐变得醉眼迷蒙起来。
林氏随意往他这里扫了一眼,突然看到他这副醉醺醺的模样,吓了一跳:“你这孩子,喝这么多干什么呀,都醉成这样了。”
她说着赶紧催促道:“快别喝了,进屋休息去。”
她看着谢翼摇摇晃晃地站起了身,转身时还踉跄了一下,林氏连连皱眉:“真是醉得不轻。”
她见状打算上前搀扶一把谢翼,谢翼却醉醺醺道:“娘你腿脚不好,让……枝枝扶我进去吧。”
林氏一愣,动作僵了一下,回头看一眼枝枝。
“好吧,枝枝扶你哥进去休息。”
枝枝整个人游离在宴席之外,听见这句话像是才回过了神,默默放下手里的碗筷,小跑着上去扶在谢翼的腋下。
少年的身体紧贴着她,满身的醉意袭来,两人就这么搀扶着进了屋。
屋外的宴席之上,宾客并没有感到奇怪,反而还笑着同林氏唠嗑道:“谢公子这是春风得意,贪杯了些也是难免的。”
“谢公子也是孝顺,心疼您腿脚不好。”
“谢公子同谢姑娘的兄妹感情真好。”
屋内,枝枝紧紧扶着谢翼的胳膊,一步一步挪到了塌前,然后打算将他直接扔在床上。
可少年的身体重量却突然加重,一下子倾在她身上,枝枝没站稳承受住,两人同时跌倒在床榻之上。
扑通、扑通、扑通。
室外的宴席喧闹,室内的静谧一片,枝枝甚至都能听见自己加快的心跳声,她睁大眼眸,看着谢翼的面容放大般的出现在她眼前。
谢翼的身子紧压在上,她觉得呼吸都被困得艰难了些,胸口不住地起伏着,蹙眉眼看眼前距离极近的人,她都能清楚地看到他薄如蝉翼的眼睫,和深邃映着她的瞳眸。
谢翼的目光紧紧定固住她,眼里幽深不见底,喝过酒的嗓子哑得低迷:“……你方才为什么不说话?”
“说……说什么?”枝枝蹙眉迷茫,猜测道:“恭贺你高中?”
“不是这个。”谢翼面色阴沉,目光狠狠地盯着她:“方才柳家人魏家人在外面聊得那么热闹,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他幽暗的眼眸之中闪着异样的光,枝枝轻轻颤栗,察觉到似乎有什么事情朝着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去了。她用力撑身而起,将禁锢住她的少年推开,皱眉道:“你喝多了谢翼。”
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