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不要110的,没见过这么不怕110的。陈瀚宇一慌,撒丫子冲进居民楼,把门一带给关了,‘蹬蹬瞪’冲上楼去,心脏咚咚咚跳着,只觉头顶阴云罩顶。
“靠!疯了吧!”
楼下程斯年朝居民楼望了望,没过三十秒就见橘猫攀着管道身手矫健下了楼,跳到了他脚下,烦躁挠了挠下巴道:“陈瀚宇家里,被人洗劫过!我怀疑上是傅乘干的。”
“走。”程斯年转身朝巷子外走去。
塞拉抬脚走了两步,顿了下转头望了眼居民楼,听到里面传来“啊”的尖叫声,才跟上程斯年。
从教学楼出来的余夏见陈叔跟陈奥在门口不知说着什么,陈奥抱着胸脸色不太好,看都没看陈叔几眼。
“你真正的女儿来了,”他一瞅见她出来,嘲讽笑道:“还不赶紧去!”
然后,陈奥抱着胸转身发泄似的踹了脚地上的易拉罐,头也不回朝前走。
陈叔憋着一肚子火发布出来,想冲上去解释解释,可又不想怠慢了余夏,不禁叹了口气喊了声“小姐”,愁眉苦脸道:“回家吧。”
“我今天跟秦孑有事,不用送我。”余夏顿了下,浅淡笑道:“你有事,就先去忙吧。”
不似余秋秋的阴阳怪气,余夏眼神真诚,陈叔眸底涌动着感激,冲她微微颔首,然后重新上车,发动引擎驱车朝走了远了些的陈奥而去。
余夏微微摇了摇头,抬手看了下表。
下午五点四十分。
事实上,秦孑应该在薄司寒公司为收购青皇娱乐忙碌,根本没空来接她。她今天中午察觉陈瀚宇不对劲后,播了电话给塞拉。
可惜,现在都没传来好消息。
跨过斑马线时,严肃从后面跟了上来,拉过她的手腕委屈道:“姐姐,我这次没能考第一。”
余夏在他扣住手腕时本能警惕,在看清人后,不着痕迹挣脱了他的手笑道:“没事儿,下次吧。”
严肃,到底是不是谢焱?
如果是,像严肃这般聪明绝顶的,恐怕早便对陈瀚宇下手了。
“嗯。”严肃眼角眉梢笑了起来,又抓住她的手腕,“那姐姐考了第一,我没考上,那我请姐姐吃好吃得吧!”
“??”余夏愣了下,还没来得及拒绝,严肃就拉着她的手往对面跑,边跑边道:“走吧。”
余夏一路被拽着,心底七上八下,被拖上公交车后瞧见少年挂在唇角的笑,对方透亮清澈的黑眸,像是一汪泉水,这让她紧张的心渐渐放松下来。
或许,是她多疑了呢。
约莫二十分钟后,严肃将她带到了小吃街,一路零食买了不少。
余夏慢吞吞啃着关东煮,手里提着不少烧烤,跟严肃并肩而行,等到周围人稀稀疏疏时,她问他:“你知道,造物之书么?”
“?”严肃转头疑惑望着他,倏尔又笑了下道:“造物主创造出来的书么?”
余夏一下被他问道了,却又觉得这解释倒是合情合理,转身注视着他道:“我有那本书。”
她企图从他脸上辨出几丝异状,但要从严肃身上找破绽太难了。
严肃微微一愕,晓是他聪明绝顶,也被搞得一头雾水,敛了疑惑神色笑道:“那姐姐哪天,借我看看,我很好奇它是怎样的一本书。”
“好啊。”余夏笑着应道。
若是第一次听到这本书,不该追根究底询问么?
为什么严肃不问,是因为……他知道么?
夜幕渐渐降临,灯红酒绿慢慢呈现出繁花似锦的迹象,将这座城市点缀的五彩斑斓。
余夏和严肃坐在公交车上,恍惚望着外面的飞速朝后的霓虹灯,恍然想起许多年前相似的场景。
失恋的少女哭红着眼,嚷嚷着说“程斯年很重要”,那时在身侧的少年说着半是揶揄的话:“那就跟我试试啊。”
关于严肃,她记忆深刻的是,在高考两天后,深夜里严肃播了电话过来,电话那头声音虚弱的求助:“姐姐,你快来救我。”
然后,手机里传来呼啸的风声,“哐当”一声,斩断了讯息。
那时,余夏脑海里还残存着对程斯年的记忆,还记得在山里暴雨交加时三人避灾的一幕幕。
她并不知道严肃住哪儿,不得已之下给江宴播了电话,江宴满不在乎道:“你别被他骗了,上次他也这么骗我来着,这小鬼就是爱作弄人。”
余夏不信。
两人齐齐到了严肃住的公寓楼下,坐电梯上去按响了严肃家的门铃。
与住在奢华别墅的江宴不同,严肃住在地方也算高档小区,采光极好,但远远比不上江宅。
严肃开门时右手抠着门扉,脸上带着病态的苍白,笑容灿烂得仿似染上一层阳光,他笑道:“姐姐,来得这么快啊。”
“你,不是让我来救你么?”余夏有片刻的怔愣,七上八下的心缓缓坠落,又有一种被欺骗的羞耻感。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