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能折腾余夏让他心底不悦,免不得将就对容诗语下手。
若说以往,他多少对容诗语还手下留情,现在他只想报复,特别是每次看到容诗语那双漂亮清澈的眼睛就能想起在酒吧里狼狈的那晚,时时刻刻在唤醒那段不堪的记忆。
是以,他只想玩死容诗语,让她在学校寸步难行。
事实上,他也确实这么做的。
容诗语这段日子过得水深火热,从出门到校几乎是一场跋涉的战役,自行车摆在外面被陆建砸烂了,途中被他的小弟们抢了书包,把里面的书到处乱扔,作业被撕扯成碎片,好不容易到校都是第一节 课下课。中午吃饭他们总有何种各样的手段让她吃不下去,放学后被堵在校门口生拉硬拽去酒吧,硬生生被灌着喝酒……
尽管,她没受到实质性的伤害,但这些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挑拨着她的神经。
容诗语在等,等余夏,但网上新闻肆掠着,让她几乎看不到任何希望,瞧瞧躲在被子里抹了许久眼泪。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心里也是有光亮的。
她会想起在酒吧里,她跟余夏高声呐喊,想起她们迸发出的无可比拟的勇气。
这浑水没人想趟,陆建等人的言辞越来越放肆,她察觉头顶阴云密布,电闪雷鸣,闪电快要劈下来将她劈得粉身碎骨。
周一考试,她来时语文考试都过了一半,监考老师差点没让她进教室。
“你管不着!”容诗语斜睨了陆建一眼,那双疏淡的眼眸变得冷冽不耐,挣开他的手站起身来,扫了眼跟小流氓似的凑上来的其他人:“让开!”
她比人几个男生矮了一个头,嗓子又是一副天生唱歌的嗓子,似黄鹂鸟般,气势若了几分。
这话,引来周围的男生不屑的嘲笑。
“容诗语,你说让就让,那我们岂不是很没面子?”
“这饭是不想吃了是不是?”
“你爸坐牢,也像你这么凶么?”
容诗语拳头握得紧紧的,横了一眼所有人,那些人被看得揶揄笑意更浓,像是看笼子里金丝雀垂死挣扎,亦或是看小丑表演似的。
或许,此刻容诗语愤怒不敢发的样子,比小丑表演有趣多了。
容诗语死死瞪着陆建,眼眸里渐渐诞生出新的东西——怨毒、恨意……以及杀气。
却见陆建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往容诗语的饭菜里吐了口口水,仰着头笑道:“我怎么忘了,你爸不是还在监狱里么?我觉得,我还可以找人关照关照他呢……”
“陆建……”容诗语咬着唇瓣,眼神愈发阴郁。
如果不是有个进监狱的父亲,她怎么会处处低人一头?
然而当陆建说这句话时,她突然明白,这世界上的恶人并没有都关进监狱里去,恶魔还在人间肆掠。她并不比谁差,相反她比谁都努力,她不是不配得到自己的努力。
不配的,是陆建!
“容诗语,吃啊,你要是不吃,我想你爸爸在监狱里,应该受到很好的问候……”陆建弯了弯眼睛,似乎找到了什么乐趣。
毕竟,坏人就该得到惩治啊。
下一秒,那碗被吐了口水的食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砸在他脸上,将那身本就没扣好的衣服淋得汤汁米饭到处都是,陆建那张算不得多英俊的脸上到处是油。
餐盘,狠狠砸在陆建的额头上。
食堂里偷偷瞧着的人不禁发出哗然声,面面相觑都懵了,有的人伸着脖子站了起来,有的人为这举动鼓了下掌叫道“干得漂亮”,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然而陆建狠狠扫视了一眼,学生们又埋头去吃饭,生怕被恶霸惦记上。
在淮安,江宴和陆建虽说都是数一数二的校霸,但江宴奉行的准则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外校胆敢来欺负招惹淮安学生,先打得连骂都不认识,谁也别在他面前叫嚣。但陆建就不一样了,行事作风以自身喜恶为标准,强取豪夺,谁不顺眼就折腾谁。
几个男生欲上来抓住容诗语,谁料容诗语拽着餐盘指着几人,另一只手握着叉子,恶狠狠道:“别过来!”
“陆哥,你没事吧?”有兄弟关切问陆建。
“d!”陆建低咒了声,抹掉眼睛上的油污,对她的威胁丝毫不放在心上,三两步冲了上去扯过她的餐盘往地上扔。
“哐当”声让不少人心脏骤然提了起来。
“你他妈混蛋!”容诗语被拽住手腕,手上的插在被人利落取走,她眼眶泛着红破口大骂,奋力挣扎着:“祸害社会的渣滓!就会欺负女的,你不恶心我都替你恶心!你这种人就该早点进监狱……”
陆建几乎是拖着她往往食堂外走,容诗语挣扎下跌倒在地上,校服上沾染上无数脏污。
“住手!”
这时,打完饭菜终于搞清楚事情的余夏将碗筷搁置好,闲闲挡住了陆建等人的去路。
语调不疾不徐,可眼神却颇有点冷了。
“余夏?”陆建瞧见她时有一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