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在淮安肆意妄为的少年,变得成熟又内敛,举手投足里甚至透着几分斯文,丝毫看不出过去小霸王的模样。
就像,一个真正的矜贵公子。
“江宴,对不起,对不起……”余秋秋满面愁容迎上去,率先认错,又要掉眼泪道:“余夏是不小心的,她也不知道那些护肤品就一套,就这么……撞了上去。马上就要发布会了……”
余夏都被气笑了,咬着唇握着拳头,望着江宴梗着脖子道:“对,是我!”
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不是她做的?
“是我,跟她无关。”秦孑将她拉到身后,望着江宴面色肃容道:“这件事,我来负责。”
江宴视线落在秦孑拽着她的手上,沉默了下,笑意渐渐散了,冷冷看着他道:“好啊,你来负责。”
秦孑视线毫不回避,甚至隐隐带着几分敌意。
“那请秦先生支付我江家的损失,你是余夏的朋友,”江宴冷笑,双手插在裤兜里,面沉如水盯着他道:“给你打个八折,抹掉零头算两千万。”
余夏从包里面掏出支票本,拿笔刷刷刷写了张两千五百万的支票,吸了口气越过秦孑将那张支票塞在江宴手里,逃也似的朝化妆室外走去。
不知怎的,她只觉心底阵阵潮水袭上来,后面是秦孑追上来呼喊的声音。
她绕过走廊避开电梯朝楼梯顺着快步走了下去,半晌才在某层楼楼梯间停了坐了下来,抱着头响了许久。
“属于余秋秋的时代,要来了……”她深深吸了口气,有些嘲讽笑道。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真相啊。
回去之后,她播了电话给秦孑经纪人言颂,让他将秦孑丢去剧组,如若不然,她会封杀秦孑。
言颂顿了下,问:“余小姐是有新欢了么?”
余夏抿唇,闭了闭眼,疲惫感愈发浓重。
“这问题很失礼,但我希望余小姐给我一个肯定答复,”言颂语气凝重:“对你对他都好。”
“是,我是有新欢了。”余夏语罢挂断了电话。
没几日,秦孑就官宣有新戏要拍摄,古装戏,需要进武术班集训,一月后在北方横店开机。
余夏送走了个麻烦,微微松了口气。
在发布会事件后,再见江宴,是在不久后的一场拍卖会上。
44过去(2)
那场拍卖会设在五星级酒店,不少名流前来,推杯换盏间促进交流。
江宴和余秋秋相携而来,恰似金童玉女一般接受场上摄影师“咔咔咔”一通拍摄,记者们蜂拥而上抢着问问题。
那时江宴接手江家,是商界冉冉升起的新星,媒体对他极感兴趣;而余秋秋在娱乐圈打拼五年,主演的电视剧口碑和热度居高不下,成为炙手可热的顶级流量,通告几乎排到了一年半后。
而娱记,最喜欢将两人凑在一块。
在余夏看来,世上没有空穴来风的“传闻”。
她唇角露出恰好好处的笑,手中执着酒杯跟合作伙伴推杯换盏后,江宴挽着余秋秋及至她跟前,笑道:“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余夏耸了耸肩,拿酒杯碰了碰他的高脚杯杯沿,洒脱笑道:“上次的事不好意思,在国内几年气性见长,江总别放在心上才是。”
说着,她仰头欲喝酒赔罪。
熟料江宴扣住她的手腕阻止她道:“几年不见你,现在倒学会喝酒了。”
此刻,她浑身染上了烟火气,蒙上了商人的精明,
浑身再没了过去的干净透亮气质,可眼角眉梢里无意间便流露出令人悲悯的神清。
孤单,又寂寞。
像是,在等什么人似的。
余夏微愣,收敛了微微露出的利爪,耸了耸肩无所谓笑道:“一点点吧。”
或许,是更多。
一刻钟后,拍卖会在简短的开场白后正式开始,除却拍卖台有亮光外,四周陷入朦胧黑暗。
余氏集团有意在城西盖个百货大楼,而城西那块地就在这场拍卖会上,对策划案最为合适。
余夏,就是为那块地来的。
拍卖员将一件又一件拍品呈在拍卖台上,细细讲解,似已用尽浑身解数将竞拍价拉到最高。
而第六件拍品是一条项链,由二百二十二颗大小不一的钻石镶嵌而成,由世界顶级大师操刀,耗时四年完成,名为“永恒的爱”。
项链在灯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拍卖会上不少女士蠢蠢欲动,眼睛不由的被那条项链吸引。
就连余夏,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江宴,我想要那条项链……”余秋秋就坐在她旁边,凑过去低声在江宴耳边道。
颇有些,撒娇的意思。
“起拍价,三千万。”拍卖员笑眯眯环视四周道。
余夏眯了眯眼睛望着那条钻石项链,双腿交叠,举起了牌子笑吟吟道:“三千万。”
“八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