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瀚海是无边的。
孟茯也听过这一片海域的统称,所以有些失望,“那没什么用。”现在又不打海盗。
而且这是多年前的地图,说不定有的小岛早就被海水淹没了呢!
“谁说没用,这九龙海沟的地图一样。”而且这个更细致,细致到一个小小的礁石会在退潮时候出现都会标注着。
沈夜澜当下只认真地看着禹州与南海郡中间那条海沟。
孟茯听到他这话,忍不住拍了拍脑袋,“我果然是年纪大了,原本咱们折腾这地图,就是想找九龙海沟。”于是又凑过来去跟沈夜澜一起看。
只是这酒香太过于醉人,她有些扛不住,便避开了些,“要不先给绘制下来。”总不能每次看地图都先开一坛酒吧?
沈夜澜颔首,当即将盆抬到桌前,孟茯去铺纸研墨,见着那灯盏里快没油了,便准备先去拿油。
哪里晓得这近来书香忙,剑香又怀孕了,她不放心时常抽空过去叮嘱照顾,而孟茯和沈夜澜也不在家中,这边短缺物也没及时补上,后来忙就给忘记了,所以瓶子里现在已经彻底空了。
便使着沈夜澜,“你楼下去拿几个灯盏,咱这没灯油了。”
沈夜澜自去了,只是他还没来,这楼上房间里的灯盏就都熄了。
孟茯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而且感觉所研制的墨汁应该已经够用。
但总觉得屋子里好像有些不对劲,明明灯盏已经全熄灭了,可是总觉得这黑暗有些不对劲,不是往日里吹灭灯火后那种熟悉的黑暗。
这黑暗中好像有一道荧光散开,均匀地填充着整间屋子,使得整间房都变得恐怖不已。
孟茯不敢转身,总觉得遇着了鬼,心里忍不住想那些个盗墓挖坟的,从坟头里拿出来的老物件,不就是容易沾了脏东西么?
这地图也是好多年前的,而且那地下死了整个城池的人,多少冤魂啊!自己到底是哪里来的胆子,怎么还将这东西贴身带着,放在寝房里?
于是吓得一动不动的,忽然觉得身后有脚步声,随即有人拍了自己的肩膀一下。
只轻轻地一下。
却将她吓得惊叫起来,一面忍不住转过身,看到的则是一张似惨白又带着些荧绿的脸,虽有些眼熟,但这颜色将她吓得已经失了三魂六魄,大声呼着:“鬼啊!”一面本能性地拔腿要跑。
不过当然没跑掉,而是被沈夜澜给抓在怀里了,“别怕,是那地图。”
孟茯睁开眼,只见一切都恢复了正常,眼前的人居然是沈夜澜,但仍旧是惊魂未定,紧紧抓着他的衣襟,因为害怕有些口齿不清,“刚才,刚才屋子里忽然……”
“我知道。”沈夜澜一手搂着她,一手点燃了灯盏,然后指了指放着地图的盆。
“咦?什么时候盖上了?”上面竟然被一卷打开的竹简盖上了。
“我若是不赶紧盖上,只怕真要将我当成鬼了。”沈夜澜解释着,方才他刚到楼梯口的时候,也被房间中的颜色吓了一跳,所以直接用轻功上来。
也正是这样,孟茯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就忽然被他拍了后背,才被吓得那样惊慌失措的。
而房间中的颜色变得那样惨绿,则是那没了灯火,再黑暗中的地图上,又重新出现了一张崭新的地图,而线条与刚才银色的截然相反,全是绿色的。
也正是这样,房间里才被这惨绿填满。
孟茯听他说完缘由,有些不信,盯着那羊皮卷看,“你再吹灯试试?”手仍旧紧紧抓着沈夜澜不放。
沈夜澜当即吹了灯,盖在盆上的竹简因为已经被孟茯打开,所以几乎是灯灭的刹那间,房间中再次恢复到方才的恐怖状态。
不过因为沈夜澜刚才提前解释,这会儿又在他怀里,所以孟茯便不似刚才那么害怕,而且目光完全已经被这盆中神奇的一幕所吸引,“这到底是哪位高人如此了得,这些颜料是怎么调制出来的?”而且他这样画地图,如果不是机缘巧合,只怕拿到地图的人几辈子都看不到吧?
一面忍不住好奇,“这算起来总共也是三张地图了,你说会不会还藏着第四张第五张呢?”
没想到竟然听沈夜澜回道:“也不是没有可能,现在的地图,看起来像是玖皁城与双燕关外的草原一带,虽有些变故,但大致模样没变化。”
“你的意思是?这张地图是完整的,包含了诸国地图?”孟茯满脸难以置信。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沈夜澜说到这里,侧目看了看满脸震惊的孟茯,“但前提是,这剩下的地图,到底要用什么法子才能看到?”
原本还兴奋不已的孟茯听到他这话,好似一盆冷水从头上浇下来,“这绘制堪舆图的到底是谁?脑子怎么想的?干脆画一大张不好么?”
弄得这样神神秘秘的,真将这整张地图都解出来,头只怕都秃完了。
倒是沈夜澜看得开,“先不急,点灯把瀚海这一张画出来。”
孟茯应声,松开他的衣襟,现在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