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还能睡得着,只摇着头,“我没关系,坐会儿就是,夫人若是困了,只管休息,不必在意我们。”
孟茯心说两双眼睛盯着,她这也睡不好?
于是也没睡成,只商量起明日之事来。
又说那婆子,昨晚儿放了那男人进去后,果然听到房间里传来了莫小姐的叫声,但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翻身拉了被子蒙头继续大睡。
算着这快天亮的时候,便卡着时间起来了,去敲莫小姐的房门。
按照计划,这会儿她敲门肯定是敲不开的,到时候就会喊人来撞进去,便正好能看到莫小姐跟野男人苟合这一幕,如此看她还怎么嫁人?
本来也不用如此算计,只是老爷糊涂,都这么多年了,竟然还抓着独孤氏留下的那点东西不放,打算给这莫寻寻做嫁妆。
也不想想这多年是花夫人陪在他身边,替他操劳后院之事,他却还惦记着一个死人。
夫人辛辛苦苦盘算这么多年,不能白忙活一场,所以这桩婚事阻不住了,只能从这莫寻寻身上想法子。
所以啊,莫寻寻也别怨谁,要怨就怨老爷,若是点头将这些东西给莲姑娘。就不会有这些事情了。
王妈想着,穿戴整齐,便提了小半桶热水,故作来给这莫寻寻送水,敲起门来。
如果预计的那样,巧了半响都没人开门,反而将左右邻舍都吵醒过来。
王妈见着时机差不多了,便喊了莫家随行的仆从过来撞门。
‘啪’的一声,这门也不禁撞,一下就撞开了,那撞门的小厮还摔了个迎面朝地,疼得他哼哼唧唧的。
王妈则喊出准备好的台词,“小姐,你怎么……”
只是她话还没说完,就见着屋子里空荡荡的,地上没有凌乱的衣裳上,床榻上更是半个人影也没有,一时傻了眼,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敲错了房间?
退回了两步,在三确认,的确是莫寻寻休息的房间,可怎么不见人呢?还有那个花了十两银子找来的‘野男人’也不见身影。
说起来王妈一直觉得这十两银子冤枉了,好好的黄花闺女白给他睡了,还要倒贴他十两银子。
不过对方是个市井流氓,小偷小摸的事情没干过不少,是花夫人那里特意吩咐的。
她厌恶独孤氏,觉得独孤氏抢走了她的一切,所以这独孤氏的女儿,花氏不但不会让她嫁进好人家,还要将她配给那地痞流氓,做那流氓婆子,一辈子叫人戳脊梁骨。
‘咚咚咚’门是开着的,却传来敲门声。
王妈转过身,有些诧异地转过身,却见是这船上另一波客人,不知道是什么来路,只知道是眉州上船的,也听不出口音。
“这位小哥有什么事?”王妈心里大骇,莫不是自己真老糊涂,敲错门,这是敲门这位小哥的房间?
敲门的人是戎岚,他这人语言天赋极好,到了哪来,不过三两日就将地方的口音学得熟稔,很难让人从口音上辨别,他到底是哪里人。
如今他也操着一口十分地道的景州话,“王妈妈是找寻姑娘么?”
王妈有些纳闷,他怎么知道自己姓王,而且还这样称呼莫寻寻那贱丫头,满脸的防备,“我们姑娘呢?我告诉你,我们姑娘是景州莫大人家的嫡长女,你若是……”
她也是就个窝里横,尤其是见着戎岚身上带刀,生怕不是善类,所以急忙搬出自家老爷。
戎岚晓得和煦如暖阳,“在下晓得,如今来是想与王妈说一声,我们夫人认出寻姑娘是姑奶奶的女儿,所以昨晚就接到身边去了。”他一边带着笑容,一面细细打量着王妈的表情变化,“有道是舅娘舅娘,舅娘就是娘,我们夫人膝下也还没一儿半女,如何见了寻姑娘最是欢喜,便留在了屋子里,怕王妈这里起来见不着人担心,特意让在下来告知一声。”
王妈满脑子的问号,有些摸不准这戎岚的话是真是假,因为独孤氏到底有没有娘家人,他们确切也不晓得。只壮着胆子问道:“敢问贵府是?”
“独孤。”戎岚笑意盈盈地回了一句,然后抱拳告辞离去。
王妈只觉得一道惊雷在脑子里炸开了一般,第一反应便认为是真的。
因为这些年莫寻寻的一举一动都在花夫人的眼皮子底下,她哪里去找这么多人来扮演她外祖家的人?而且这一行人不提那两位夫人贵气端庄,一看就是不凡之人,便是这身边跟着的护卫们,个个都仪表不凡,怎看都不是寻常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