笪丹听罢,松了一口气,“既是好茶,那就好办了,只是还要仰仗夫人帮我们与外来的茶商接洽。”
孟茯就是他们这茶叶最大的经销商了。“这个好办,我已经得了主意,只是现在产量还没有得确切的统计,所以我此番来,是打算上山亲自看一看的,而且如果仅仅靠着老茶树,这数量是远不够的,所以可以的话,可以从老茶树上剪接些分枝出来,到时候这些茶叶价格可以偏低一些,咱们这做茶叶,也不能不考虑普通老百姓的消费。”
但是老茶树上的茶叶有限,即便一年采摘三季,可是也远远不够,而且都是百年老茶树,价格自然是不菲,可这样一来,普通老百姓只怕是买不得了,所以也要考虑一下普通消费者的市场。
这也就是孟茯这一次亲自来的缘故,待实地亲自考察过后,可教授他们如何嫁接茶树苗。
这南海城天气暖和,若是茶树涨势不错的话,来年的年底,这普通的茶叶就能采摘了。
笪丹和其他几个寨老听罢,立即就反应过来孟茯的意思,“夫人的意思是,老茶树上的茶叶,要卖给富贵人,老茶树上分下来的茶树苗所采摘的,就卖给普通人?”
“也可以这么说吧,物以稀为贵,而且老茶树上的茶叶,的确是别的普通茶树不能相提并论的,价格自然也会偏高,不过普通人若是愿意花这个价钱买,咱们也是卖的,并没有说普通人就只能买普通的,只是我们考虑到普通人的收益,专门为他们推广相对比较划算的茶叶罢了。”孟茯解释着。
至于人家要买好要买次,是他们自己的自由。
而众人听她说得这些话,大部份人只记下了,就是要多种茶树,但茶树只能种在山上,收成和品质才好,而且山下都种满了药材和甘蔗,也没有多余的空闲地了。
如此一来,岂不是要人常常在山上照料了?如果还按照原来放养的模式,收成肯定是不行的,如此怎么赚钱?
于是笪丹便提议道:“既如此,这茶是大家的,那么将来在山上得建一处屋子,每个寨子都要挑些人上山照料,今儿当着夫人的面,请夫人做个见证,我们将协议签下。”
其他人自然是同意的,这神女商会便也于今日在盘香工坊里正式成立。
还是笪丹做的会长,蝴蝶寨的曼陀兰做了副会长,其他各寨子的寨老们则分做各门管事。
什么财物的人事的出纳财物的,孟茯反正是按照自己杂货铺子的管体系照搬给了他们。
他们又自己投票商议,这样一来,商会便正式成立,各寨主各司其职,除了经营茶叶之外,还有那风险虫,以及神女山上的特产山货皮毛等。
为此晚上还专门到县里最大的酒楼里设宴,还请了牛大人夫妻俩。
牛夫人原本是不来的,但因听说孟茯也在,便将孩子交给嬷嬷帮忙带着,也跟着牛大人一起来了。
桌上女人也不少,本来这些寨子里,就有女寨老,而且各寨老的妻子也都陪同而来,牛夫人与孟茯。一个是本县父母的夫人,一位则是知州夫人,又还是他们口里的财神娘娘,自然是前来打招呼的人不少。
二人是与各家的夫人们打完了招呼,这才得以安安逸逸地坐下来吃饭。
她两人坐在一处,因都是不擅长喝酒划拳的,所以当牛大人也被热情的瑶人畲人们拉到酒桌上去后,她俩便坐在一处说话。
“李大人家的事情,我最近听得了不少,到底是真是假?”牛夫人最是心急此事,自打郭氏上回来了后,就只得一封书信来往了。
她后来又托自家老爷帮忙写了几封送去,却仍旧是不见回应,反而听说李大人纳了好几房美妾。
孟茯却是叹了口气,“你听来的,只怕是八九不离十,我那日来时,正好赶着他们府上又闹起来,一次两次,我尚且还能一,可是时间久了,我也不知该如何判了,索性是不管,随了他们去折腾。”原本还想着是一处老乡,算得上是自家人,当初还把李大人做兄长来待的。
可是现在说实话,孟茯是躲不及了。
牛夫人听得了孟茯的话,久久不能接受,好半天才不甘心道:“好好的夫妻俩,怎么就离了心?就是因为孩子的缘故么?我听说找人去打听了,得了音讯没有?”
“好几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沅州又闹旱灾,上哪里寻去?就打发了人出去寻两次,没得半点好消息,后来就再也没让人去了,这会儿那后院里乌糟糟的乱了一片,也不晓得什么时候得个安宁。”孟茯说起此事,这里到底可怜了两个孩子,三月无辜可怜,那个被换走丢了的孩子也可怜。
牛夫人不禁难过地叹起来,“好个糊涂人哟,从前不是好端端的么?怎么就闹成了这样?”
“这是谁也没料不到的,我们是旁人,该劝的该说的,也都说了劝了,只是到底丢了孩子的不是咱们,多说了反而有些站着说话腰杆不疼的样子,好话也能成风凉话,所以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想着那孩子还活着,往后真能寻来就好了。”不过孟茯觉得这可能性几乎是为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