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番泱泱不服的模样,孟茯自然是看在了眼里,可是比起他与沈浅儿做出的这些事情,又算得了什么?
见对方又不言语,忍住一肚子的怒火,“素听闻镇北侯夫人是那京城里最注重规矩之人,镇北侯府里也是处处规矩森严,最是注重礼教的,可是如今我想问秦二公子一句,你母亲便是这样教你半夜闯姑娘闺阁的么?”
她虽压住了怒火,可终究是咽不下这口气,这档子事儿居然做到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来,所以口气自然算不得和善。
秦淮还以为,孟茯会直接让他立即去信京城,马上给沈浅儿正式提亲,所以早就有一肚子的腹稿了,甚至已经想到了到时候如何为自己争取更多的利益。
因此当下听到孟茯这质问,一时有些愕然。
但孟茯的话也不假,他母亲的确最是注重规矩,要说这即将没落的镇北侯府为何没有在贵族林立的京城里被人遗忘,除了因自己的不懈努力之外,还有他母亲的缘故。
而他现在的举动,无疑像是给他母亲这么多年树立出来的好形象上狠狠抽了一巴掌。
可他也没觉得是自己的错,只怨这孟茯果然是看自己不顺眼,故意针对自己,连带着自己的母亲都不放过。
不过心里却庆幸着,好在她也不是自己未来的丈母娘,不然这沈家不管对镇北侯府多重要,这沈浅儿他还不要了。
“今日诸事,全是小侄的不是,请夫人责罚。”可孟茯这不是他的丈母娘么?所以只要一时忍气吞声,将今儿的事情糊弄过去了,往后自己是如何也不会与她再会面了。
只是他这自以为是‘低声下气’求和的态度,却引来孟茯一声反唇讥讽:“呵,你的不是?一句不是就完了么?你二人虽是有亲事在身,但却是在我家里私会,我还不晓得你们家的规矩里,居然还这样一条。”
秦淮气得脸色发青,只将头微微垂下,不愿意再看多看孟茯一眼,有些敢怒不敢言的意思,随即却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那事情已经发生,三少夫人也说小侄与浅儿是有婚事在身的,既如此迟早是夫妻,早一步晚一步又何妨,难道她跟我订亲只是玩笑?往后还要嫁给别人么?”
这话着实将孟茯给气笑了,“好个巧舌如簧,照着你这样说的话,你迟早是要死的,那你现在还活着干什么?难不成那还能飞升成仙?”
又冷冷看了不知半点悔悟的秦淮,孟茯是真的心疼,沈浅儿到底是哪里想不通,被这样一个渣滓迷得晕头转向的,深深吸了一口气,“罢了,浅儿也终究不是我的亲女儿,她的婚事我是做不得主,可是你二人在我家里做出这番事情,你母亲最就将规矩二字,你该知道要如何,不用来我细说了吧?”
且莫说他这未婚男女在别人家里做这等事情了,便是有的人家,女儿出嫁了出去,与女婿回来也绝对不允许女婿女儿在娘家同宿一屋。
有一说发是迷信,只说是亏娘家运势。
但有一种则是那注重规矩的,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家。
孟茯其实没有这么讲究,若他俩是正经夫妻,纵然是没有什么三媒六聘,孟茯也无话可说,可问题是他们还没成亲。
秦淮将她的话听在耳里,有些意外,以为孟茯是要叫秦家为此事为她家登门道歉,那此事岂不是弄得人尽皆知么?
这样的事情对于姑娘家的名声有坏没好,他本来还想着孟茯一定会为了顾及沈浅儿的名声,不会透露半分,便是自己的未来岳父岳母也不会知晓,哪里晓得孟茯如今竟然就还要赔礼道歉。
一时有些难以置信,又觉得孟茯歹毒,怒不可歇,“你这样是要毁掉浅儿的名声!亏得她还总与我说你对她如何好,由如亲生女儿一般,自古一来就没有哪一个做亲娘的能这么不为女儿着想。”
然而孟茯听到他这一番话,三观都震碎了,素来不曾说脏话的她,现在也有些口吐芬芳的冲动了。
“若非你夜闯我家,进了她的闺房,又何来这丢到名声之事?你如今扪心自问一句,你心里果真有她?”孟茯忽然觉得,这个原著里的所谓男主角,不过是个自私自利道貌岸然之徒罢了,也不晓得他那青年才俊的名声是如何博来的?
“我心中自然有她,倘若没有我何必冒了这么大的险来见她?”秦淮说得底气十足,好似自己都已经将自己感动了一般。
孟茯听得这话,“你若心中有她,就不会夜里来寻她了。”此刻的孟茯已经不想跟着秦淮再争论下去了,这秦淮的心里就有一套属于他自己的标准,与他相悖的都是错的。
所以孟茯放弃了。“你且回去吧。”
秦淮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有些难以置信,“你就这样让我走了?”
“那我还能将你如何?还是你觉得我该敲锣打鼓送你出去?”孟茯翻了一回白眼,不耐烦地送说着。
秦淮眉头皱在一起,没有半点犹豫,便转身出了厅。
就这样走了。
隔壁被书香带下去洗漱收拾的沈浅儿却是时时刻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