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抓药的小子已经来了,沈巽正接了药去,让他在这里看着店子,自己去后堂熬药,就见着沈墨兰来了。
但见她圆润了不少,只是脸上挂着泪痕,便安慰着,“没有什么事情,我这去煎药,你快些去说几句话宽他的心。”
“多谢你巽哥哥。”沈墨兰福身谢过,急急往后堂看她爹去了。
玲珑本是打算将人送到就回去的,但见这里乱糟糟一片,索性便留下来帮会儿忙。
回去的时候,便晚了些。
孟茯见她回来得这么晚,少不得是担心沈墨兰家里,问了几句。
玲珑只回了那沈四书有些接受不得,一时痰迷心窍,不过很快找了郎中给救回来,没什么大碍了。“跟何况沈巽公子在那头跟着照顾,我回来时他还在,只怕是打算歇在那里了。”
孟茯到没有多想,毕竟他们从前是邻居,这沈巽对沈四书家里多照顾几分,也实属正常着。
而因为这桩案子的缘故,牵连甚广,跨越好几个州府,所以沈夜澜也还没回来,孟茯打发剑香去瞧了一回,听说堂上的灯火还亮着,大家也都没吃饭,可见还在审着。
又过了一日,这案子才整理出来,这一伙人行骗害人,岂止是这么几桩?还有在那河面上劫杀的人也不少,只是那几桩里钟文颂没有参与,但也有个知情不报,少不得也要被重判的。
这犯人虽是在南海郡被抓,但终究在这边犯案未遂,于是要往上移交。
待两天后将一干人犯送走,沈夜澜也才得清净,早些回府来。
孟茯东西都已经收拾好,准备明日一早便启程去石头县里,与他说了那头瑶人孩子们读书的事情,“沈巽早前倒是答应了,可如今他在沈四书家里帮忙照看,不晓得还能不能一起去石头县里。”
“他既已允诺了你,书院那边也辞了,自然是会去的。”昨晚上得了消息海盗团按耐不住,这几日已经逐渐朝朱仙县治下几个小渔村里靠近了。
沈夜澜担心这年前迟早是要打一战的,想着孟茯去石头县回来只怕战事已经过了,因此便没有与她提,只说了些二哥二嫂去京城的事情,还不晓得到了京里,是个什么章程。
又嘱咐她到了石头县里,顾着眼前的事情便是,那三皇子到底是几个心思,如今也猜透不得。
孟茯最担心的也是这三皇子,“到了那边,他虽只管着铁矿和锻造坊的事情,但我就怕他再生个什么坏心思来。”还有苏泊也辞了,新来的县令又不晓得好不好说话。
正是担心着,却听沈夜澜说道:“说来你只怕不信,你才此番来这石头县里替补的是谁?”
孟茯摇着头,“我左右才认得那么几个朝廷命官,你却来问我,莫不是这新来的县令,是我认识的?”若真如此,那倒是好了。
果不其然,只听沈夜澜说道:“是郦县的牛县令。”
“啊?”孟茯有些吃惊,“他在郦县不是做得好好的,怎么就调过来了?”那牛夫人许久不得消息,也不晓得有没有如愿得了孩子?孟茯心里是高兴的,一时满心期待再度重逢着。
明日虽是要赶路,但这一去不晓得几日才得相逢,夫妻二人便是夜话说个不完,第二天早上起来,正要上马车,卫如海家里的亲戚过来报喜,说是卫娘子昨儿晚上三鼓响起的时候,生了个六千八两的闺女。
正要上马车的孟茯忙让书香代自己去看看孩子,说了诸多恭贺的话语。
李琮夫妻二人早就等着了,孟茯上了马车,好大一个队伍便出了城,朝着石头县方向去了。
孟茯昨晚和沈夜澜说了半夜的话,刚上马车没多会儿就昏昏沉沉地打起瞌睡来,那李琮的马车在前头。
因为天气炎热,大家的马车几乎都只有一层薄纱,所以李琮好几次扭头回来,看着孟茯都睡得昏昏沉沉的,心里好不生气,只与柯子瑜不悦地说道:“虽是能者多劳,可阿茯也不是牛马骡子,那沈夜澜倒是狠心,把这么多的事情都交给她。”
柯子瑜知道李琮是个护短的,以往自己去参加那些个秋千宴会实际,若是叫哪家媳妇小姐们怠慢了半分,他不管如何都会给自己将这面子挣回来。
但是也没有这么夸张,见他现在又气恼起沈夜澜,一时也是同情起这沈夜澜,忍着笑一脸无奈地解释着:“殿下,不是妾身非得要说您的不是,只是若阿茯若一直待在府里不出来,那沈大人什么都不允她去做,您又要说那沈大人的不是了,您这样子跟那丈母娘有个什么区别,怎看女婿横竖都是不满意的。”
说罢,就忍不住拿团扇掩唇咯咯笑起来。
“有么?”李琮皱着眉头,“我就是越想越气,为何让阿茯做这许多事情,难道他府里没了闲人么?”
“阿茯做这些事情,那也是她自己有本事,何况这些事情您又不是没有查过,都是她一手操办的,人家沈大人又不曾插手,只是她要什么就给什么罢了。”说起来,这沈夜澜是个极其好的妹婿了,也不晓得殿下怎么就看他不满意?
李琮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