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些寨老的权力也都还保留着,就好似小组长一般,小事一般他们自己商量做主,若是遇着大事或是牵扯案件,还是得需要经衙门。
但除了上一次疯狗咬死人的事情,向来都平安无事,何况这城里居住环境好,染病的族人们大大减少,还不用防备着猛兽偷袭。
这日子过得好不快活。
就是读书问题,这县里汉人的孩子们都去私塾了,他也去问了,可是私塾里的先生教不了。
这也不怨人家,因为他们许多人都还不会说汉话,更不要说孩子们了。因此便壮着胆子朝孟茯问道:“我听这县城里的人说,这天下好多读书人都是沈大人家里教出来的,说什么最是博学多才的,既如此不晓得沈大人家里有没有会我们这些山话,又会说汉话的先生?”
想读书是好事情,孟茯倒是十分意外,笪丹居然还有这觉悟。“这我倒是不知晓,不过各寨子里的孩子们若是整日不上学,也不是一回事,此事我回南海城后,与我家大人询问一声。”
多半这样石头县只顾着抓经济,所以没有考虑到孩子们的读书问题。
经济虽然也要提上来,但是读书也很重要,是缺一不可的。
所以当皎月来找孟茯商量盘香工坊建造的事情,孟茯便提了一嘴,不过想到苏泊都要辞官了,便道:“罢了,你们也不用管了,左右你家大人也不打算继续领朝廷的俸禄了。”
“那是,我们仔细算了一回,苏家在京城里有的是名望,用不着我家夫君去挣,一年到头辛辛苦苦,还要看上司的脸色,才得多少俸禄?”说到此处,似乎发现这‘上司’一句说得有些出入了,便连忙改口道:“这一高兴,就有些得意忘形了,也不怪沈大人瞧不上我家夫君,做官这事儿他的确做不好,所以那瑶人畲人孩子们读书的事情,断然不要指望他,免得白白耽误了人家的孩子们好前程。”
孟茯颔首,方与她继续说建造盘香工坊的事情,“我今日遇着笪丹,他问了,所以工人的事情我交给了他,不过这基建他们到底不如咱们这边的老师傅有经验,所以还是要指望你帮忙看着。”
主要现在药田里的那些药材,还没到收割季节,自己也不可能在这里等着,总要回南海城去的。
“这你放心就是了。”皎月满口答应,想着这药材的事情上,已经占了孟茯的天大好处,以后杂货铺子还要同她来往,所以打定主意,这盘香工坊就算自己往里面填了私房银子,也要给她做得像模像样的。
不然这良心上哪里过得去?
孟茯要回南海城,这边的院子里堆满了药草,虽是打发人在这里看着了,但少不得要托付皎月也帮忙看着些。
便与她说道:“那于大姐一家不同我们回南海城,她就带着孩子们住在这边,库房也交给她看管,按理是没有什么事的,不过我就怕这忽然来风来雨的,她自己带着三个孩子招架不过来,到时候还要麻烦你打发几个人过来帮忙。”
孟茯本意是带着他们去南海城安顿的,但于四莲见这里没人看着,往后孟茯还要在这边建什么盘香工坊,少不得要用人,她就求一家四口的衣食,所以便主动留下来。
孟茯劝了几回,她还是不走,这才作罢。
便想着往后若是惠德从京城里回来,晓得他们来了这里过来了,那再接回南海城也行。
隔日,便告辞了众人,回了南海城去。
这一来一去的,也是有十来天的功夫了。
刚到府里,书香就递了书信来,“夫人回来得倒是巧,您这前脚刚到家里,后头成事和谋事的信就送来了。”
他二人不是当初从涠洲回来,因没疏忽大意,所以又被喊回去查那柳婉儿的事情。
孟茯打开信笺看了一眼,见着他们果然查到衙门里去,那胡梨花没死,户籍还迁走了。
里面详详细细地说了个大概,孟茯看了,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按理当初早就猜到了可能是柳婉儿借用了胡梨花的尸体,但现在真看到这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地写着,她心里便有些难受。
书香见她脸色忽然变得不好,有些担心,“夫人,您没事吧?”
孟茯摇着头,示意她看信。
书香拾起来看,脸色也不好了,“这……她怎能如此,偷盗了人家闺女的尸体代替她,自己又拿人家的身份活着,还要毁坏人家父母的名声,她小小年纪,怎能如此歹毒?”又有些着急,“成事和谋事跟玲珑一样做事情难得一次动脑子,也不晓得有没有去找胡梨花的父母,好告知他们,将胡梨花的尸骨带回去好生埋了。”
“去了,还将消息透给了三皇子。”孟茯示意她继续看第二页。只是如今却不知道柳婉儿拿了女户之后,去了何处。
成事和谋事如今已是到死胡同里,无处可查了,所以才来信,等着这边的吩咐。
孟茯当即让书香取了笔墨来,“你给他们回信,等个几日,看看三皇子的人怎么处理,若是那边没动静,就回来吧。”到底柳婉儿才是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