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司马少熏有些叫孟茯出乎意料,居然跑去跟她站在桥上骂了一回,什么难听的话都说了。
孟茯自知自己没有司马少熏的口才,是断然吵不过老太太的,也就闭门不出。
过了两日,听说沈夜澜和李誊都回来了,龚夫人的母亲又来闹。
玲珑听罢有些气恼,“凭什么要咱们三公子给她安排住处?何况城里人家都不愿与他们做邻居,那天是运气好,老天爷忽然下了一场雨,若是不下雨,哪个晓得隔壁屋舍是不是也要跟着遭殃?”
再有,三公子也不是她女婿啊?
孟茯也好奇,“不是说那龚参军最是怕他丈母娘么?怎么如今还不露面?而且我听书香说他在外头安了家,他丈母娘怎没去闹?”
“龚参军那外室也是个厉害的,她哪里没去闹过?只是吵不过打不过,龚参军又躲在屋子里不出来,她能有什么办法?都说恶人自有恶人磨,正是这样的,老太太也是欺软怕硬,如今多半是看到咱们三公子好欺负,所以才找来的。”
孟茯听着玲珑的话,也有些担心沈夜澜心善,不免担心起来。
这心里挂记着旁的事儿,也就将那晚的云雨忘了,听说他回来了,正在书房里,便忙去寻。
正巧沈夜澜从里出来,正吩咐着在人在天事儿,见了孟茯便打发他们下去,移步朝孟茯走来。
也不知是不是孟茯的错觉,她觉得沈夜澜的眼神好像有些不对劲。“那龚参军的家人,如何安置的?”
“打发几个人,送去龚参军那里了。”又不是他的媳妇丈母娘,凭何要丢给他?晓得孟茯被老太太骂,便问道:“恼么?”
问得没头没脑的,孟茯有些没反应过来:“什么?”
沈夜澜也没继续这个话题了,只道了一句:“那火是龚参军自己放的。”
“啊?”可是龚参军没在这城里啊?孟茯好奇不已,跟着他的脚步一起往书房里去。
这时候听沈夜澜说道:“你也去过龚家了,应该知道龚家那地儿是什么样子,若真起火了,他们哪里能逃出来。”
孟茯还是不懂,“你的意思是,他们早就知道龚参军要放火。”
沈夜澜捡起桌上的一封信递给她,“这是那卢乡绅跟龚参军的来往信件。”
孟茯有些意外,这算是公务吧?她能看?有些不确定,没敢打开,“可以看?”
“看吧。”沈夜澜颔首。
孟茯这才将信打开,却见信里提了一个名字,一时震惊无比,“柳烟从前在姜家村的那个柳烟么?”
沈夜澜颔首,“是了,如今她便是龚参军的外室,龚参军从前虽也吃银子,但却没有这样大的胆子,所以一直没有被人发现。后来那柳家姑侄来了,柳烟做了他的外室,靠着她做中间人,不知贪了多少银子。不过这龚参军胆子小,又不大信得过柳烟,所以银子并没有放在柳烟那边的宅院里。”
卢家那边东窗事发后,龚参军怕这些银子被找出来,于是就放火烧了家里。
“他家里?”不应该吧?孟茯觉得这样大火烧了之后,更容易发现藏匿银子的地方。
“银子当然不会藏在家里,不过来往的证据都在这头放着,如今叫他让人一把火烧了,他又自尽了,那银子也没了音讯。”本来还指望这笔银子,能将这南海城坑坑洼洼的街道修筑一回。
昨儿找到龚参军的时候,尸体已经凉了,是自尽的。
“怎么会没音讯呢?他把证据都藏在家里,可见还是信这边多一点,何况到底还有两个儿子在,必然是给他们留的。而且还自尽了,这不就更明显么?若是他活着,被抓了,还要抄家,妻儿还要被连带问责,如今他是了,家里倒是断得干干净净的。”
主要是孟茯见过更厉害的老太太,那便是姜家的老太太,自己原来的婆婆了。
跟她比起来,这龚参军的丈母娘,多少是有些夸张做作了,作得有些不大真实自然,所以孟茯忍不住怀疑,如今她是故意来装穷的吧?便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跟沈夜澜说道:“龚参将这丈母娘在衙门里闹了好几次,只说没地儿住了,我倒觉得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好像要所有的人都认为,她们手里一个银子没有。
又道:“人家说那叫花子,尚且还有三分棺材钱,他们既然知道龚参军要放火,哪里会不提前将值钱的东西拿出来?”
沈夜澜听得她这话,觉得也没有可能,一面欢喜地看着孟茯,“果然男女想事情是不一样的。”他大概已经知道银子藏在何处了。
当下忍不住一把将正在给他认真分析的孟茯拉到怀里来,在孟茯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往她额上亲了一下,“你且等着,我立即让李大人去取银子。”
说罢,松开还没从这个忽如其来的吻里反应过来的孟茯,高兴地出了门去。
孟茯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滚烫的额头,这才恍然想起那一晚的事儿!
不过沈夜澜怎么就知道银子在哪里了?自己都还没想到,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