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她拓跋筝听了这话,眼神变得更恐怖了,“你没骗我?”
“我骗你做什么?如今命都捏在你的手里?”孟茯有些发狂,假话说不得,真话说了又不信,有些生气起来,“你不信就还给我,她说了那是她从前最珍贵的东西,我还想着往后送回去给她的儿子。”
听着儿子,拓跋筝的神色逐渐软和了些,“她生了儿子?”
孟茯点头,又细说那孩子长得怎样,以及那位病人,还有她身边只会说夏国话的侍女。
拓跋筝听着听着,这才松开手,又将那因为过分枯廋,而戴在指上显得松垮的戒指,“这样说来,他们还活着的?”
那日王兄被王叔害死,破城之时,她尽了所有全力,堵住逃生的出口,不让叛军追去,就想让他们能逃得远一些。
嫂子才有孕,二哥背着她,不知道能走多远。
双拳难敌四手,她没能撑住,还是被王叔抓住了。
紧接着就是非人的折磨,到最后王叔还要将她送到这辽国来换取牛羊。
往昔,想起这些痛苦,她便觉得没有勇气再活下去了。
可是现在有七八分确定他们还活着,又让拓跋筝看到了希望。“你在哪了遇到他们?”
“玖皁城。”孟茯回道,从拓跋筝的话和神情里,依稀猜到了。
可能,拓跋聿就是那个失踪不知生死的夏国二皇子。
那么那位产妇,可能就是前夏国皇后。
难怪沈夜澜说认识……
拓跋筝这会儿才缓缓收回手,不知思略什么,沉吟片刻,朝孟茯道:“你们离开上京城的时候,带着我。”
孟茯想问凭什么?可是武力值面前,她只能唯唯诺诺地点头,“好,尽量……”
但拓跋筝即便是疯子,但想要从这忽云王府离开,也不容易,孟茯小心翼翼地提着建议:“可告知阿馥,她一起我才好帮你。”
孟茯可以用药让拓跋筝假死,但肯定不能瞒着李馥,毕竟还要让李馥来操持后事,若她不经手,拓跋筝就真的被一把火烧了,或是直接被喂了苍鹰。
拓跋筝点了头,起身解开玲珑的穴道,不等玲珑反应过来,轻飘飘地就犹如鬼魂一般,出了这房间。
孟茯看得目不转睛,“她的武功好厉害!”
玲珑叹着气,有些沮丧:“姑娘您不用提醒我,我回去就勤加练武。”以后断然不会再这样轻而易举就被人制住了。
孟茯见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连忙笑着解释道:“哪个嫌弃你?你也不错。只是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而且我听说她本来就是天生学武的好料子,人家出生就在终点了,你看开些。”
“姑娘您确定是在开解我么?”玲珑叹着气,听完觉得更郁闷了,“我不睡了,笨鸟还能先飞呢,我要努力!”说着,还真不睡了,到外间打坐吐纳。
孟茯伸头出去看了她一回,见还真用功了,也没再打扰。
也不知拓跋筝如何跟李馥说的,第二日李馥就来找孟茯,“早些做安排吧,她身子须得几日调养才合适上路。”
好叫拓跋筝出去先好好休息几日,毕竟在这里装疯也是需要精力的。
又忍不住感慨世间的巧合。
孟茯得了她这话,暗地里调了药出来,拓跋筝自己来拿的,第二日一早起来,就听府上的侍女说,拓跋筝半夜跑出来,伺候的婆子没发现,等找到的时候她已经被冻死了。
李馥去请示了那忽云王。
如今的忽云王正沉醉美色之中,听着隔三差五发疯的拓跋筝死了,只给了一句话:“死就死了,你看着办就是。”他府上美人众多,也不见得个个都需要百年后给他陪葬。
李馥就等着他这话,当日就安排拓跋筝出了府去。
住在孟茯原来住的小屋里。
拓跋筝走了,李馥是羡慕的,只是她却还不能走,她还要维持大齐和辽国这表明上的和平。
当然,她也可也像是拓跋筝一样死遁,那想来用不了多久,又有一位姐妹要嫁过来了。
这样的人间地狱,她一个人来就足矣了。
不过想到拓跋聿还活着,她的眼睛里也透着亮光。
孟茯不知道她心里有那拓跋聿,只以为她是替拓跋筝高兴,也期待肚子里的孩子到来而充满希望。
转眼又过了两日,阿木尔家的马被假冒的赛罕家的人骗走,犹豫一块巨大的石头一般,砸在了上京城热闹中,瞬间激起无数水花。
算起来,马已经被骗走快半个月了,他们才察觉出来,这要上哪里去追踪?
便是最好的驯马人也没有办法追踪足迹了!
而这驿馆里各国来使,也都被列入了怀疑对象中。
那是整整六千匹,不是六十匹。
辽王也大怒,严禁贵族间再以马匹作为赌注。
丢马的阿木尔被惩罚,呼伦部落的赛罕也没逃过。
此刻城中人心惶惶的,那忽云王回来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