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鹦鹉飞到温水水的手上,张了张翅膀,估摸着是被他唬住了。
元空对温水水说,“让它别乱喊,这种话传出去容易出事。”
温水水细声嗯一下,喂了一粒食给鹦鹉,鹦鹉老实飞回架子上,瞅着元空看,“死秃驴。”
温水水才喝进一口水全扑了出来,差点笑岔气。
元空青着脸瞪她。
温水水便收住笑,低着脑袋委委屈屈道,“你瞪我做什么?又不是我叫它骂的。”
元空一挥袖子要出门。
温水水放下鸟食跟在他后头,揪住他的衣服道,“你别气了,我帮你教训它。”
元空拉走自己的衣裳,乜她。
温水水忙踮起脚往他头上瞧,惊讶的发现他脑袋上已经有一茬茬黑色附着,是新长出来的头发,毛茸茸的,她上手摸了一下。
元空后退道,“你父亲娶了容鸢为平妻。”
温水水咦一声,“我还以为他不敢。”
元空站到院里练拳,他身穿短打,一拳一拳打在空气里,看力道就很重,一柱香过来才停,温水水狗腿的捧着毛巾给他,他拿过来擦一下,见她殷切的看着自己,便笑道,“我没生气。”
温水水抱住他的手背,划拉着说,“我也要打拳。”
元空捏着她的小手摇了摇,软乎乎的没力气,直笑着团住她缓慢比划。
鹦鹉上蹿下跳,“真真好个郎情妾意!”
温水水红着腮仰头看他。
元空抚一下她的脸庞,在地上捡一颗石子对着它掷过去,鹦鹉扑闪窜屋顶上,落了一地毛,它得意洋洋的骂元空,“秃脑壳儿!秃脑壳儿!”
元空不予理会它,搀着温水水进屋里,它还搁外头叫,“奸夫□□,背着我在屋里干的什么勾当?”
元空这回真的脸色变了,“谁教它这些的?”
温水水烧的脸烫,“是你买回来的,我没教它这个。”
元空急速出门外,只见杨老跟容氏两个站元空都傻了眼。
温水水立在门边也有些怕,匆忙叫从梅把鹦鹉引回笼子,想让她领着笼子躲走。
容氏黑着脸道,“谁买的鸟,什么脏话都敢说,传出去丢人的吗?”
温水水绞住手不言语。
元空站到她身前将人挡住,“外祖母,这鹦鹉是我买回来的,还没教好。”
容氏老脸沉的难看,“你买的好鸟,在院子里大呼小叫,巴不得别人听不见,像什么话!”
元空苟着背听她教训。
那笼子里的鹦鹉两只爪子抓着铁栏杆,伸出来头跟她学,“大呼小叫像什么话!像什么话!”
容氏抬起拐杖要敲它,杨老摁住她道,“你跟个鸟较什么劲?”
容氏推开他,急走到元空跟前,目光扫到他身后,温水水两手抓着他的背不敢放,脸色煞白。
容氏张唇想说她。
元空一瞬抬起头和容氏道,“外祖母,跟她没关系。”
之前的事情也叫容氏长了记性,她再不喜欢温水水,也不能当着面说她,只好说,“这鸟不服管,你们约莫教不会,不如先放西松园几天,等我管教好了,你们再领回来。”
温水水紧咬住唇。
元空说,“鹦鹉学舌,早先是在街市里跟人学惯了,等放院里养一养,就能改过来。”
容氏说,“你院里都是年轻的丫头,原本就不懂规矩,这鸟岂能学好?”
那鹦鹉搁旁边呦呵,“老古板!我才不学你这个老古板!”
容氏脸都气的发绿。
元空微笑,“这是我买来供她逗乐的,太闷了反倒不好。”
温水水心里起了小揪揪,轻声说,“……老夫人有心教它,也是它的造化。”
元空转头瞥她,她歪头瞄着他又装老实状。
容氏便招呼安嬷嬷去接鸟笼子,安嬷嬷趁手拿了鸟笼子往院门外走,绿鹦鹉便嚎了起来,“不要凶婆娘!不要凶婆娘!”
隔老远都听到它在嚎。
容氏一肚子火气,偏偏得忍下来。
杨老笑眯眯说,“这鹦鹉有趣。”
元空也笑,“就是嘴坏。”
他们你一言我一句让容氏没法揪着事情不放,只得催促杨老道,“你不是来跟阿宇说事的?老说什么鸟?”
杨老乜她,“你也看过阿宇了,就回去吧。”
容氏拍拍元空,“中午带水水过来用膳。”
元空道声好,她便调头回了西松园。
她一走,温水水自觉的退进房里,元空和杨老两个坐院里下棋。
“今早边关传来信,林远虎中了埋伏,人已经昏迷不醒,”杨老往棋盘上落子。
元空也落一子,“父皇派人去接替了吗?”
杨老点头,“派了徐仲过去。”
元空手停住,“这位大人好像没听过名字。”
“名不见经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