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脑子发懵。
元空连同她一起裹着被子抱到桌前,盛过汤耐心的往她嘴里喂。
温水水喝了半碗汤,人清醒不少, 她仰视着元空。
元空也看她, 手里喂食的动作没停。
温水水说,“天快亮了。”
元空嗯声, “吃完就睡。”
温水水又说,“你不上朝吗?”
元空抹掉她嘴边的汤渍,“上朝。”
温水水默然。
元空把最后一勺喂进她嘴里,又倒了些清水让她喝下去。
温水水这时伸出手抱住他的脖子,惶恐不安道, “我不想回你的府邸。”
元空托着她的两条腿进床,沉眸凝视她,“不回。”
温水水流露出一丝欢快,“你能陪我住在这里吗?”
元空褪去外衫,拥着她躺倒,她高兴的爬到他胸口上,将头软软的伏在他肩侧,感受着这具躯体的厚实,她小声嘟哝,“我好饱。”
元空替她按捏腹部。
温水水呜一声缩成团,嗓音破碎的连不出话,“想,想睡了……”
元空舒展开她的四肢,与她笑,“明日派个人去府里把我的衣物拿过来。”
温水水说好,闭着眼紧挨他,细腿缠在他脚边舍不得放,即使察觉到他蓄势蓬发也柔柔的黏着他。
元空摸她头,“睡么?”
温水水摇头又点头。
元空浅啄她嘴边,“我要上朝。”
温水水拉着他手不愿放,自顾仰着脸任他亲。
元空心口涌起热,低叹口气,扶着她翻身压进床里。
床畔薄纱摇曳,她细细的叫着他,叫到后面就哑了嗓音。
桌边的灯火熬尽了灯油,直至熄灭,没一会天边显出亮,一只粗砺的手探出来,拿了凳子上的衣裳又缩回去。
过半晌纱帐一角被挑开,他还搂着人在吻,她伸着凝白的腕子搭在他的臂弯处,汲取着他赠予的爱,她好像能活但又可能溺死在这混沌中,她已然呼不出气,只凭着他的牵引愈加沉沦。
元空猛地抬起头,看她睁着眼,那眼底是迷茫的,他一离开,她立刻张手来抓,他哄道,“安生睡着,等我回来陪你。”
温水水嘟起唇,他就凑近吻一下,她欢喜了,自己爬回褥子里,乖顺的躺着,跟他说,“我想吃糖冬瓜。”
“路上遇见了给你买,”元空匆匆系好腰带,朝外走。
她趴在床边看着他的腰带自己羞起来,直看他走远了,含烟和从梅进屋里收拾。
温水水进浴室洗漱过,跟含烟说,“你过会子叫几个人去那边把元空的衣物拿来。”
含烟踌躇,“老夫人要是吵嚷……”
温水水轻笑,“除非她想让满大街都知道,因为她的缘故,皇子不住在皇子府,被她逼的睡在民宅里,她要脸的很,不会拦着你的。”
含烟咯咯笑两声,搀她回床睡了。
到天亮时,含烟过去拿元空的衣物,果然没人敢拦,西松园的人都安静的不做声,只等她一走,西松园又吵得鸡飞狗跳,杨老一气之下跑出府,呆工部衙门里愣是不回去。
周府这边倒是悠闲,温水水睡到日头上去,才听见外头的说话声醒转,她换好衣衫穿好绣鞋站到门口,就见周宴一脸愁的进内院,身后跟着尘荼,显然是来找她的。
温水水有些头晕,含烟端了板凳让她坐在院里晒太阳,她瞅一眼尘荼,他手脚沾了许多泥土,头发也乱糟糟的,像是逃难来的,她冲周宴说,“怎么回事?”
周宴看她面色苍白,迟疑道,“小小姐是不是不舒服?”
温水水摆手,只问道,“是丝绸出问题了吗?”
周宴唉一声,“那批丝绸被人截了。”
温水水神色微沉。
尘荼灰头土脸道,“表姑娘,这事可怪不到小的身上,小的一群人走的水路,原本就是想避开岸上可能遇见的劫匪,可谁知,这水上还拦着贼头,小的就是再厉害也打不过这帮刀口上舔血的,若不是哥儿几个会游泳,就在水里喂鱼了。”
温水水睨他,“你们遇着劫匪,报到当地衙司了吗?”
尘荼点头,“好歹这手里还有内织染局的批书,自然要报到官府去,但那边的衙差只说水盗不好抓,需得耗些时日找着机会才可能抓到人,到那时小的们运上来的丝绸早被他们倒卖还钱了,照着那些衙差的话说,还是赶早儿再回江都重押一批丝绸回来,路上多带点伙计,就不用怕盗匪了。”
话是这么说,可重运丝绸的钱就要他们自己来出了,这个亏没人补,就是报到皇帝跟前,皇帝估计也不会当回事,毕竟是在他们手里出的纰漏,这亏损就只能他们自己掏。
温水水摁着额角,“也只能重新去买。”
周宴抚着胡须,“小的抽调了两百人出来,打算让他们跟着一道去。”
温水水也想不到别的招数,跟尘荼交代道,“即是为皇家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