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吗?”
是妇女主任的声音,苏慢刚要去开门,突然灵光一闪,赶紧进屋拿起纱布往头上缠,等纱布缠好才打开门把人迎进来。
妇女主任看着她头上的白色纱布问:“苏慢,你能上工去了不?”
苏慢很庆幸把纱布又缠在头上,她的三十天带公分的假期已经休完,如果她的伤已好,不去上工,年底也会按人头发基本口粮,这样生产队的人就会有意见。她实在是不想去种地,自家院子里还有那一点自留地还行,毕竟有能赚钱的预期,她甚至还能体会到一些田园乐趣,可要真让她天天下地,她真是不愿意,只能装作伤还没好。
她摸了摸头,脸色有点白:“桂兰婶子,你进来呆会吧,我伤还没好呢,时不时就头疼,犯迷糊,还得休息一段时间。”
梁桂兰很爽快:“行,我就是来问问,跟大伙有个交代,我可跟你说,苏向东最近也总请假,你们家这样的话,年底公分粮分不了多少,你们四个粮食可不够吃。”
苏慢点了点头:“婶子我知道,苏向东以后不请假了,我等伤好了也赶紧去上工挣公分。”挣公分是不可能的,还不如找点东西去淘宝上卖。
而且等到秋收之后,粮食够吃的人家极有可能只有她家。
梁桂兰走后,苏慢照例带糖包上山采摘黄花菜和桑葚,下山的时候看到一片野生的长得挺茂盛的烟叶,有的叶片经络已经是白色的,叶片下垂,成熟度正好,苏慢想应该能派上用场,都给摘下来带回家晾晒。
下午下工之后,苏向东一回来就急急忙忙拿了一些工具往外走,苏慢叫住他:“去哪啊?”
“修拖拉机。”苏向东说。
也是刚刚才到家正准备写作业的苏向南立刻来了精神:“我也去。”
苏慢想了几十秒才想起她家有辆破旧的拖拉机,当时苏寒山不知道从哪弄来的,本来是两辆,极为破旧,他带着苏向东一起把两辆改装成一辆。
就这辆破拖拉机,让她家在生产队里风光了好一阵儿,那劲头差不多就像九十年代家里有辆轿车,不过后来又出了故障,一直闲置。
四人一起回到他们的茅草房,柴棚边上的小棚子里用苫布盖着的就是那辆拖拉机。揭开苫布,破旧的到处是铁锈的拖拉机显露出来。
苏向东先把仅剩的一桶底柴油加进拖拉机里,拿起摇把,咔咔地摇,拖拉机突突响了几声,方向盘跟着抖,没一会儿又熄火了。
然后他拿着螺丝刀、扳手等工具,到处检修,还挺像模像样。这辆拖拉机总坏,都是苏寒山带着他一起修,他也掌握了不少维修技术。
苏慢跟糖包坐在门槛上看着,苏向南在一边给苏向东翻书:“是不是这一页啊,是不是机油泵坏了。”关于拖拉机修理技术的书也是当时苏寒山拿回来的。
看一时半会修不完的样子,苏慢先带糖包回去做饭,哥俩快天黑才回到旧庙。
“有些零件需要换。”苏向东说。
“哪里有卖的?”苏慢问。
“旧货市场或者五金店。”苏向东说。
苏慢拿了二十块钱给苏向东:“修吧,修完了咱自己开,要不就卖了,也能卖一笔钱。这点钱够不?”
苏向东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钱接了过去说:“我尽量少花点”。
之后的十多天,除了上工,苏向东抓紧时间修理那辆拖拉机,终于在一个傍晚给修理好了。
打着火之后,苏向东驾驶着拖拉机驶出院子。拖拉机突突冒着黑烟向生产队北面大山的方向走,那条路人少。
苏向南屁颠屁颠地爬上拖拉机,招呼苏慢跟糖包:“你们俩也上来吧。”
苏慢拽住糖包:“你们先试试好开不好开。”
试开了几圈,运行良好,刚回到家,拖拉机就没油了。苏慢说:“我明天去跟大队长买点油,以后他要是去买柴油让他给咱们稍点。”个人没法买柴油。
第二天一大早,苏慢就去找苏建党,从生产队匀了五块钱的柴油,拿铁皮桶装着,回到家之后加进拖拉机里。
这些日子,又修又开拖拉机,苏向东产生了新的想法,他说:“我想去农机站上班。”
找到工作
苏慢觉得苏向东的想法不切实际。要知道,农机站职工在社员们心中可是极好的工作,能拿工资吃供应粮不说,就说每年开春开拖拉机到各个生产队翻地,各生产队可都是管饭,而且有肉,就是说在这个温饱都费劲的年代,农机站职工经常能吃上猪肉。
这样的工作很多人心里惦记着,削尖脑袋想要进去,他们不认识什么人,没有任何门路,自己去自荐找工作几乎不可能,再说苏向东才十四岁。
现在有一些接班父辈进工厂的人也就十几岁,可他们这又不是接班。
苏向东说:“农机站现在正在招人,我想去试试。”
苏慢很欣赏他这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决定陪他,就跟他说:“那我跟你一起去。”
既然已经决定好,两人就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