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凛冽寒意加剧,厉憬衍眯眸,每个字几乎都是从喉骨深处溢出,极冷极沉:“她亲口说的?”
年轻警官被他的气场吓到,结巴得差点一句简单的话都说不完整:“是……是慕小姐亲口说的,厉……厉先生,您……您的意思……”
“她做梦!”
寒意慎人,入骨入髓。
年轻警官一个激灵,顿时噎住。
“先生……”一旁担心得不得了的徐姨都快急哭了,“太太怎么会做那种事呢?一定是误会啊,太太……太太发脾气,可您不能不管太太啊。”
厉憬衍额角直跳。
锐利眼神阴沉睨向年轻警官,忍下满腔怒火,他说:“不是她,她没有随身带刀。”
年轻警官为难:“厉先生……”
“是不是,不是你说了算。”一道声音在此时插进来。
年轻警官莫名松了口气,近乎求救般地看向来人:“杜队,你来了。”
杜绍朝他颔首,随即走到厉憬衍身旁,一贯染着放荡不羁的眉眼此刻稍显凝重:“老厉,我们的人的确在池底找到了一把刀,现在正在带回来的路上,包括酒店监控。至于真相,我会调查。”
厉憬衍神色不变,只是周身的寒意又加剧了不少。
“真相就是,不是她,她在说谎。”他坚定。
他比谁都清楚,慕时欢那个女人不过是借此逼他离婚!
杜绍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心里有数,这案子我会亲自办,这下你总放心了吧?”
在厉憬衍没回江城之前,两人有过过命交情,虽然之后极少见面极少联系,但那份情义和信任一直都在,杜绍也是到了今天才知道,慕时欢竟然是他老婆。
“现在她拒绝保释拒绝律师,看起来很消极,又一口咬定对慕暖意图行凶,她是你老婆,你想想该怎么办。”
眉目生寒,冷着脸,厉憬衍没作声。
但杜绍分明发现他的脸廓线条冷然紧绷了不少,甚至隐隐有到达极致的趋势,他在克制,但或许……会克制不住。
“另外,老厉,慕暖那……”
“什么怎么办?离婚!”
响亮愤恨的一句忽的响起。
杜绍扭头。
“哟,贺小二,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他意味不明地笑。
贺嘉焕鄙夷:“当然是替我们时小欢来找老厉谈离婚的!不然你以为我来看你?”
时小欢?
啧。
有趣。
他挑了挑眉,随即看向身旁人。
“时小欢?”厉憬衍冷哼,怒极反笑,“我老婆的名字也是你叫的?闭上你的嘴,哪来的滚哪去!”
贺嘉焕……怒!
之前在医院被老厉警告时他只以为老厉是玩玩,所以才说慕时欢是他的人,可当警察到达医院,他听到那个佣人喊了声太太,他才震惊,老厉竟然和慕时欢是夫妻关系,竟然整个圈儿里都没人知道。
他当时那个怒啊,一点也不比现在少。
“老厉你也有脸叫她老婆?”梗着脖子,贺嘉焕面露轻视,“从头到尾,你把她当过老婆?你和慕暖搞在一块儿的时候,你有想过时小欢是你老婆?没有!你他妈没有!”
厉憬衍的脸倏地沉了下去,犹如风雨欲来。
贺嘉焕不怕。
“赶紧的!”他怒意冲天,一方面生气老厉的出轨,一方面又是替慕时欢不值,“是男人就痛快地签了这份离婚协议!滚去和你的慕暖你侬我侬!”
“宋歌,让他签字!”他扭头朝跟着自己进来的宋歌说道。
宋歌闻言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对上厉憬衍恍若敛着暴雨的眼眸,嗓音凉淡地开腔:“厉总,您好,我是慕时欢小姐的离婚律师。”
厉憬衍沉沉地望着她,眼神深的像是要吃人。
贺嘉焕哼了声,作势护住宋歌,得意挑衅:“老厉,你真以为你能一手遮天,让全江城的律师不能接时小欢的官司?哼,可惜了,我们宋歌不怕。是吧,宋歌?”
宋歌面不改色,一身英伦风味极重的风衣衬得她愈发亭亭玉立。
“这是我根据慕小姐的意思拟的离婚协议书,慕小姐愿意主动净身出户,不会要您一分财产。厉总,如果您没问题的话,可以签字。”她将协议书递给了男人。
不想……
“嘶!”
男人当着她的面撕毁。
洋洋洒洒,碎片落在地上。
宋歌神色始终未变,见状连眼皮也没动一动,反倒是贺嘉焕被气坏了。
“你以为撕了就行了?别做梦了老厉,你撕多少我们都有的是!”他气得全然忘了那日在医院被揍得狼狈模样,一眼直接瞪了过去,“我说老厉,别……别给脸不要脸啊!”
厉憬衍笑了,只是那笑意丝毫不达眼底眼底,反倒冷冽得很。
“你能奈我何?”轻嗤一声,他反问,“我和我老婆的事,轮得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