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凝的目光落在副驾驶上，那散发着热气的奶茶，还有两盒饭菜，在昏暗的灯光下看得模糊不清。

“有没有人联系过你？”

纪莫雨摇头，“没有人，毕竟我是个没用的人。”说后半句话的时候，她的语气很难过，眼泪滴落在冷凝的手背上。

滚烫的，炙热的。

冷凝眼眸里闪过一道光，将手收回来了，刀在灯光中散发着盈盈的光芒。

“莫雨。”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纪莫雨惊慌失措，表情也来不及掩盖。

可恰好就是这副模样，让冷凝很是满意，他将刀收了起来，压着她坐在车椅上，大手钳住她的下颚，强迫着她和自己对视。

“莫雨。”他的声音很温柔，让纪莫雨恍惚就回到了曾经，曾经两人最开始见面的时候。

“阿凝……”

冷凝俯身吻了上去，动作是极度的温柔，让纪莫雨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两人很相爱，而她是冷凝手中最珍宝的东西似得。

“阿凝。”

缠绵缱绻的声音，伴随着亲吻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响起来。

纪莫雨沉溺于其中，双手抱着他的脖颈，享受着这一切，眼睛缓缓闭上，可也就这样，错过了冷凝眼中的暗光和冷冽。

现在纪莫雨，才是他最重要的棋子。

一吻尽，纪莫雨已经喘不过气来，呆楞地看着冷凝，眼眸里含着水光。

冷凝见状又轻轻地啄了一下，“乖，你在副驾驶上坐着吃饭，我来开车，好吗？”声音温柔似水。

“好。”纪莫雨呆呆地点头。

等到车行驶在街道上，车窗外闪过斑驳的光影，倒是让纪莫雨回过神了，伸手轻轻地捂住自己的嘴唇，心里犹豫不决。

是的，她犹豫了。

冷凝到底是自己爱过的人，他现在的温柔，都是她曾经最为向往的。

她来的时候，看到了网络上的新闻，江昀辰出事，小宇被绑架，这些事一联系起来，她就知道肯定是之前冷凝让她联系李清月的目的。

秦绍还有阿原他们也没有在他的身边，他现在打电话给自己，是不是因为相信自己。

想到这，纪莫雨侧头，看着驾驶位置上的冷凝。

车里的灯光有些昏暗，但依旧还是能看得清楚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一如最初的时候一样，温润如初，就像是流年里修美的玉竹。

咚咚咚——

恍惚又听见了心跳声。

冷凝擦觉到纪莫雨的目光，嘴角勾着笑，“是不是空调太低了，还是身体不舒服？”

这或许是他们两个人结婚以来，第一次关心。

纪莫雨呆楞了，怔怔地看着面前俊逸的男人，心还是控制不住的跳动。

冷凝一个转弯，就将车停在了路边，俯身靠了过去，两人之前的距离很近很近，几乎都能嗅到对方身上的味道。

他的身上带着股泥土的芳香。

纪莫雨这才想起，他今天晚上都在山里，有些狼狈。

冷凝轻轻地凑过去，直到要靠近的时候，嘴唇几乎都快要贴在一起，手里面的奶茶送了过去。

“乖，要冷了，先喝一点保暖。”

“哦……好……好的。”

纪莫雨彻底地沉沦了。

等到两人回到酒店之后，一切都水到渠成，温柔得就像是流星划过，惶恐只有瞬间，却又沉溺在这瞬间都温柔里。

等到一切都平静下来，纪莫雨早已经昏昏入睡了，嘴角还带着一抹笑。

冷凝站在她的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眸里的光芒极度的复杂，对她好，确实是想要利用她，但当他看着奶茶和盒饭的时候，心莫名地震动了。

他俯身，指尖轻轻地摩擦着她的面容，“你对我还是真心的吗？”

背叛，欺骗，当作棋子，他已经不敢相信任何一个人了，可没想到现在竟然会因为纪莫雨而松动。

床上的人睡得很沉没有听见，只是感觉到他的手，轻轻地拉住了。

“阿凝。”

冷凝瞳孔蓦然放大，抚摸着她的手更加温柔。

半响，他才收回手，转身去了客厅里。

就在卧室的门关上那瞬间，床上原本应该睡着的人也睁开了眼睛，那里面没有犹豫，剩下一片清明。

刚才冷凝的话，她听得清清楚楚，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心脏，恍惚竟然不知所错。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

纪凌然从书房里回去后，翻来覆去的，甚至还坐立不安。

冷言泽洗漱出来就看见她这般不安的模样，眼眸里带着怜惜，走到她的面前蹲下，“怎么了？想要做什么事就做，我永远在你的身边。”

对上他的目光，纪凌然心口咚咚咚跳动着，伸手拿过他手中的毛巾，擦拭着他的头发，水滴地落在她的身上，有些冰冷。

“他让我给陈岚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