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不安了。
曲洺生绷着脸,一瞬不瞬地看她。
沉默了半晌,秦之意忽然破罐子破摔地说了句:“反正你电话已经打了,生气就生气吧。”
曲洺生:“……”
他气得直接躺下了。
秦之意也躺下,两人就这么互不搭理地躺了十分钟。
最后,秦之意良心发现,靠过去抱住他的一条胳膊,撒撒娇,又敷衍地认了个错。
到这份上了,曲二公子还能继续气下去吗?那自然是不能的。
再者,就像秦大小姐说的那样,她不哄不认错,自己不也拿她没辙么?
自己娶得老婆,哭着也要宠完。
……
容父容母是在第二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才发现容颜的异常,一开始容颜早饭没下去吃,他们以为容颜还在耍脾气。
等到中饭的时候,佣人从楼上匆匆跑下来,支支吾吾地说容颜看着不对劲,好像出事了。
容父容母来到容颜的房间,被里头的场景吓了一大跳。
曾经鲜活明媚的女儿如同一具尸体般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双目无神,一动不动。
她的脖子上有很明显的掐痕,手腕上也有淤青,像是被什么东西绑过之后留下的痕迹。
容母心下已经有些崩溃,颤抖着手去拉被子,只稍稍抬高了一点,看都没怎么看清,就立刻又盖了回去,人也扑上去,一把抱住容颜,连连发问:“颜颜,你怎么了?谁把你弄伤了?是萧策吗?”
昨晚萧策来的时候,她总觉得看着有哪里不对劲。
可容父生拉硬拽地把她给带出去了,她不想让外人看到自己失态的样子,也就没多做挣扎。
“颜颜,你说话啊!颜颜!”
容母一连喊了好几声,床上的人终于有点反应了。
容颜动了动眼珠子,溃散的意识慢慢回拢。
她想起昨晚萧策来找自己,在自己的手臂上扎了一针,然后自己就出现幻觉,看到了秦非同。
后来……
那个人,不是秦非同,是萧策。
容颜猛地坐了起来,眼神剧烈闪烁。
她身上的被子往下滑落,胸口处的那些痕迹,清晰地映入在场所有人的眼中。
佣人吓得连忙背过身去,门口的保镖也纷纷低下了头。
容母立刻抓起被子将她重新裹起来,追问道:“颜颜,你告诉妈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其实不用容颜再说什么,他们作为过来人,也能从房间里留下的痕迹猜到昨晚发生的一切。
容父气呼呼地转身出去给萧策打电话,萧策在电话那边先是赔了不是,随即又道:“颜颜现在已经是我老婆了,我碰她也没什么奇怪的吧?”
“你、你——”容父一时理亏,也骂不出话来了。
和萧家的联姻是他自己一手促成的,发生了这么多事之后,也是他给了萧策机会单独见容颜。
可他想着,虽然他和容母出去了,家里也不是只有容颜一个人,容颜心里只有秦非同,应该不会主动和萧策发生什么。
如果萧策乱来的话,容颜肯定会喊。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房间里这时忽然响起东西摔碎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容母的惊叫声。
容父跑回去看,是容颜割腕了。
房间里没有刀,她摔了一个瓷碗,用碎片疯狂地往自己的手腕在划。
碎片的裂口处也是很锋利的,她连着划了几下,整个手上顿时鲜血横流。
有他和容母在,佣人和保镖都不敢随便插手。
容母大概是被吓坏了,愣在那里动也动不了,只是一个劲地喊:“颜颜,你住手!你快住手!”
容父大步向前,一把夺下容颜手里的碎片,正要骂她,容颜却缓缓地倒了下去。
……
医院,病房外的走廊上。
医生正低声在跟容父说着话,电梯那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容照的身影出现。
他大步走到容父面前,连称呼都省略了,直接冷漠地问:“颜颜呢?”
“你这是什么态度?!”容父最受不了下一辈人爬到自己头上,尤其还有外人在场,当即就怒喝了一句。
容照冷笑,懒得再理他,直接推开他和医生,又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容母坐在床边,容颜躺着,似是睡着了。
见他进来,容母有些局促,慢慢地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叫他:“阿照……”
“满意了?”容照冷眼扫过去,胸腔里有股怒气一直在横冲直撞。
也怪他,在华容耽误的时间太久了。
他之前就担心,父母的心态会害了容颜,也劝过容父容母,让他们不要过多插手小一辈的事。
容父当时怎么回答的?
他说:秦非同的身世已经定了,总不可能跟何故烟一样,转身变成人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