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惊醒。
秦非同茫然地看着四周,等到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墨园,又想起之前的事,顿时觉得好笑。
他低了低头,嘴角勾起,弧度却偏苦涩。
沉默半晌,起身朝外走了去。
生来孤独的人,原本就不该奢望太多。
……
秦之意第二天一早醒来,被床下一地的花给惊得愣住了。
白玫瑰,她喜欢的。
花是特意摆放过的,一路朝着房间外面蜿蜒,像是铺了一条花路。
房间的装修色调偏灰暗,大片的白铺在地上,与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秦之意的嘴角翘了起来,慢悠悠地下床,俯身捡了一枝玫瑰。
花朵上还有水珠,枝干也精心修剪过,防止拿起的人被刺扎去。
流连花丛多年的人,追女人只会这么老土的招数?
秦之意有些不相信,但是心情还是止不住的好。
她玩着那支玫瑰朝浴室走去,果然里面也布置过。
花的数量恰到好处,所以香味也恰到好处。
她闻着那香味刷牙洗脸,感觉心里眼里都在往外冒粉红的泡泡。
稳住!稳住!
洗漱完毕,秦之意去了楼下。
从卧室出来,一路上都是花,一直铺到了楼下。
育儿嫂和阿姨正在陪曲如愿小朋友玩,听到脚步声,齐齐转了过来。
两人的脸上全是笑,异口同声地跟她打招呼:“太太早。”
“早啊。”
秦之意心情好,打招呼的声音都显得比平时轻快。
只是,曲二公子人呢?
她下了楼去餐厅那边吃早餐,育儿嫂就抱着孩子也过来了。
阿姨抢先一步开口道:“太太,这些花都是先生准备的!”
育儿嫂笑她,“肯定是曲先生准备的啊,不然还能有谁?”
“昨晚不是秦先生也来过了吗?”
“哦,我睡得早,不知道。”
阿姨:“……”
虽然、但是,那位秦先生是太太的哥哥,绝对不会搞这一出的。
秦之意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饭,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先生人呢?”
育儿嫂看了阿姨一眼,阿姨也看了育儿嫂一眼,然后两人齐刷刷地问:“先生不在房间里吗?”
秦之意:“……”
阿姨这时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说道:“我早上起来的时候看到有个人走出去,但我以为是昨晚来的秦先生,也就没多问,原来是先生啊!”
“几点的时候?”
“五点半左右。”
秦之意看了眼墙上的钟,这会儿都八点半了。
她知道曲洺生最近忙,要忙家里的事,还要忙公司的事。
所以,没有抽时间回来看她和孩子,她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再说了,是她非要让曲洺生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的,严格来说,撇开孩子,他和曲洺生差不多就是没关系了。
谁忙起来还去看没关系的人啊?
只是么,理智的时候是这么想的,半夜三更醒来见不到人的时候,就又不开心了。
偏偏这种不开心,还不能告诉曲洺生。
是她自己说的,你不想追我,也没关系。
心里正郁闷着,曲二公子的电话打过来了,“醒了?”
“嗯。”秦之意的声音懒懒的,并没有透露出多少的欣喜。
电话那头静默了几秒,然后曲洺生就问:“又觉得我土死了?”
“又?”
“上次给你放了场烟花,你就觉得我土死了。”
秦之意抿了抿唇,尽量不让自己笑出声音来,但还是有些忍不住。
她拿着手机起身,转过去逗了逗女儿。
曲如愿小朋友最近天天和她待在一起,对这个妈妈也是越来越黏了。
一看到她就咧开嘴笑,抓着她的手指就不肯放。
秦之意现在也习惯了小孩子,甚至觉得这种软软的、小小的、无法沟通的生物,像个天使呢!
电话还没挂断,她像是突然想起来一样,问道:“你怎么还没挂电话啊?”
“你还没回答我。”
她终于笑出声来,如实说:“不土。”
不仅不土,我还很喜欢。
心爱之人为我做的事,再小、再平常,我都觉得很开心。
她说完就挂了电话,害得曲二公子想要和她腻歪几句都没时间。
只不过,这电话刚挂断,就又响了起来。
是秦非同打来的,和他说了一些秦致严和秦致雅的事。
曲洺生听完,表示自己心里有数了。
然而,秦非同没有像以前一样立刻挂电话。
曲洺生觉得奇怪,就问:“还有其他事?”
秦非同:“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