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痴迷他呢。
哦,那自己也疯了。
秦之意推开他,翻了个身。
曲洺生贴上去,笑着追问:“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吗?我那个时候很帅吧?”
“不喜欢,而且你也一点都不帅,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口是心非。”
秦之意立即否认三连:“我没有!我也不会!更加没必要口是心非!”
曲洺生笑得更乐了,秦之意都能感觉到他的胸膛在震动。
她顿时有些不爽,用手肘往后顶了一下,“不喜欢你还笑得这么开心,脑子进水了啊?”
身后的人没有立刻回答,秦之意也就没有追问。
就在她昏昏欲睡的时候,耳边好像又落下一句:“总有一天你会承认自己喜欢我。”
秦之意想说自己不会,可整个身体都很困,压根就没有精神再去说话。
她想着,那就明天醒了再说吧。
……
翌日一早,两人是被曲洺生的电话吵醒的。
秦致远在拖了半个多月后,终于还是去了。
秦之政在电话里声音低哑,很简洁地说:“姐夫,我就是把这个事告诉你一声,你照顾好我姐,葬礼不举行,你们也不用来。”
曲洺生眼神都没有斜视一下,很淡定地回:“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秦之意问他:“谁的电话?刚刚我怎么听到有人叫你——姐夫?”
“你弟弟,小政。”
秦之意愣了一下才闷闷地回了一个字:“哦。”
她刚醒来的时候,问过秦致远和秦之政,但曲洺生用别的事转移了话题。
虽然当时她没有立刻觉察出来,但后来还是明白过来了。
又问了盛又安和江江,两人的口径十分一致,让她别再多问秦致远家的事。
至于秦之政,则是说他已经长大了,会自己把握人生,她安安心心去过豪门贵妇的生活,别瞎操心。
可怎么就瞎操心了呢?
秦致远一家养大了她,虽然在心理上对她有所忽略,但在物质上,的确没有亏欠她。
所以秦之意今天就提出来:“我想去看看我大伯和小政。”
曲洺生正掀被下床,闻言动作顿了一下。
他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回:“可以,不过今天我有点事,明天。”
秦之意没多想,毕竟十六岁的心理在她的思维上局限了很多,有些事她根本不会去猜测。
……
秦之政在把秦致远去世的消息通知给曲洺生之前,先联系了殡仪馆。
那边一上班,就把人拉去火化了。
他和沈书蔓跟去的,出来的时候捧了个骨灰盒。
沈书蔓问他去哪,他沉默了好半晌,才低低地说:“去墓园吧。”
“墓地……你定好了?”
“嗯。”
早在医生说人救不回来的那天,他就去看过墓地了。
当时带看的人还滔滔不绝地介绍哪儿哪儿风水好,能保佑子孙后代。
可秦之政心里想的是:如自己父亲那般自私自利的人,到死都不曾对秦之意说过一句抱歉,求他的保佑那是不可能的。
但他又觉得,最后弥留的时刻,秦致远应该还是后悔了。
很多人在临死之前都有那么一会儿回光返照,秦致远也有。
当时沈书蔓睡着了,只有秦之政一个人陪在床前。
自从出事后,他便夜夜失眠,一闭上眼睛就是那日的画面。
曲洺生满手是血,自己满手是血,秦之意毫无意识地倒下……
外界如何评论他们秦家,他早就已经不在乎了。
哪怕是在乎,也无力挽回什么。
他其实很想问问秦致远——
在你心里,有没有一刻,真的为我、为你的女儿考虑过?
当年的那些事,你真的就这么心安理得,从来不做噩梦吗?
但是最终,这些话一句也没有问出来。
回光返照的时候秦致远已经不能说话了,他只是睁开了眼睛,很短暂的一会儿。
他看着秦之政,似有千言万语,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秦之政一直盯着他的眼睛,想要从里头看出点什么,最终只看到他缓缓地闭上眼睛。
一切,归于安静、归于虚无。
尽管所有人都唾弃秦致远,最后的时刻他也曾拿刀抵着自己的脖子,但对秦之政来说,那个人……终究是他的亲生父亲。
给了他生命,抚养他长大。
如今,尘归尘、土归土。
……
沈书蔓是到了墓碑前才知道,他早就安排好了一切,无论秦致远何时去世,都能以最快的速度下葬。
人心自私,她所爱的男人也不例外。
秦之政到底还是希望这些事情早些落幕,人们对秦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