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苏茶现在就和他在一起,你要去么?”
曲洺生仍旧没有回头,声音轻轻的,好像生怕吵到了床上的人:“你去吧。”
秦非同点点头,又看了看昏迷不醒的人。
他也担心秦之意,但他知道,秦之意醒来,第一个想要看到的人,就是曲洺生。
所以,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帮他们处理干净那些阻碍。
他来这一趟,也只是想要来看一眼。
只是他没想到,从医院出去,竟然会撞见容颜。
几天没见,她瘦了很多,也不像从前那么鲜活明媚,整个就像是失去水分即将凋零的花朵。
江江陪在她身边,两人正轻声说着什么。
一抬头看到他,她们也愣住了。
江江为好友生气的同时,更加觉得好笑。
以前她帮秦之意骂曲洺生,好不容易曲洺生那狗男人浪子回头忠贞不二了,现在轮到秦非同渣容颜了。
可严格说来,秦非同也不算渣。
他从来没答应过容颜的追求,他一直都抗拒容颜的靠近。
是容颜一厢情愿,是她自己不死心。
但人嘛,大多还是做不到完全的帮理不帮亲,江江现在就是想骂秦非同。
容颜也是了解她的,没等她开口就先一步拦了,“你别管!”
她说得飞快,但声音又压得很低,好像生怕泄露了自己的情绪。
江江:“……”
容颜说完,自己朝着秦非同走了过去。
她从包里摸出一个东西,用小小的透明袋子装着。
秦非同低头看了眼,顿时背脊有些发僵。
容颜说:“我知道你不想要,但我送给你了也不想收回来,你要扔就扔远点,不要扔我面前。”
那个被他撕碎的平安符,容颜竟然……拼好了。
秦非同都不敢想,她在拼这个平安符的时候,到底是种什么心情?
他没有伸手去接,竭力维持住自己面无表情的样子。
那些狠话都到了嘴边,最终却出乎意料地没有说出去。
秦非同最后只说:“我不信神明,我只信自己。”
所以,我不需要这个东西。
我也不能要。
容颜点头,见他始终没有要接过去的意思,往前一步塞在了他的口袋里。
秦非同正要后退,就听到她说:“好了,和你有关的东西我都处理干净了,那就……真的再见了。”
她说完没有停留,转身就拉着江江走进了医院。
秦非同当时听到她说‘再见’这两个字还松了口气,后来才知道,原来她是真的放弃了。
她居然……转头就要嫁人。
……
秦之意在医院昏迷不醒的时候,曲父在老宅也病危了。
曲母拜托外面的人给曲洺生打了个电话,让他回去看一眼曲父。
到底父子一场,曲洺生没能做到完全冷血,最终还是回了老宅。
曲母以为,没有她和曲父在中间阻挠,这段日子曲洺生应该和秦之意如胶似漆才对。
可他看到的曲洺生,根本不是春风满面的,而是全身充斥着阴冷和暴戾。
曲母有些心惊,她原本也以为,秦之意应该能劝得住曲洺生的。
现在看来,没劝住啊。
“洺生,你怎么了?”
“我没事。”曲洺生语气很冷,好似变了个人,他往里走去,问了句:“爸的情况,医生怎么说?”
“可能……撑不到秋天。”
曲洺生面色冷得更厉害,走进卧室看了看曲父。
昏迷的,其实也没什么好看。
具体情况即便他不问,医生那边也会主动汇报给他。
曲父病情越来越糟糕,他一直都是知道的。
但是曲父至死也不肯低头,他便也狠了心没有回来看望一眼。
父子俩在一个城市里,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无声对峙。
随后曲洺生和曲母回到了楼下客厅,曲母再次问他:“洺生,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我看你……脸色很不好。”
“我上次跟你们说过,苏家想要之意死。”
曲母瞪大了眼睛,“他们还没罢休吗?”
“不但没罢休,今天还想对如愿下手。”
“真是疯了!”曲母又惊又怒,“如愿没事吧?”
“她没事,但是之意有事。”
苏家回临平城之前,在外经营一家药企,打进秦之意手臂里的那针东西,搞不好……是非法的。
市面上没有流通的东西,医院自然没法立刻查出来。
曲母听他说完,立刻想起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