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这个圈子有多排外,鄙视链有多严重,秦之意这种一出生就站在顶端的人,看得比谁都清楚。
曲洺生被她的话堵得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怏怏了半天,见她还是一脸的不高兴,就让了一步:“你真想叫他一起来过年也行,但是……”
“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晚安!”
曲洺生:“……”
算了,能让她高兴就多高兴会儿。
秦致严现在就是一个定时炸弹,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而他们都在爆炸必定伤及的范围内,谁也逃不掉。
躺下没一会儿,装睡的人忽然翻身过来,抱住他的左手,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曲洺生笑着垂眸:“肚子这么大了还这么灵活?”
“你不高兴了?”
“没有。”
“少来,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秦之意一脸的‘我最了解你’,接着说道:“刚刚你的但是后面要说什么啊?”
“没什么。”
“哦。”
秦之意看上去不太相信的样子,可下一秒,她又忽然仰起头,在他唇角轻轻吻了一下。
“干嘛?”
“谢礼。”
“嗯……这不够。”
曲洺生吻回去,很快就觉得有点动情。
可偏偏……她大肚子,他的手受伤。
大肚子真烦。
手受伤更烦。
两者加在一起,毁了一个美妙的夜。
秦之意大概是觉察出了他的暴躁,躲在他怀里一个劲儿地偷笑。
曲洺生咬牙切齿,“你等着,等生完孩子,我加倍讨回来。”
“生完孩子还要坐月子呢。”
“总有结束的时候。”
“……”
……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小年。
秦之意在墨园养胎,秦之政养伤,沈书蔓每天都来,有时候还有其他朋友过来,日子倒也热热闹闹。
以前这个地方,一年到头也没几个人靠近。
秦之意窝在躺椅上,看着不远处嘻嘻哈哈在聊天的一群人,觉得好不真实。
虽然她没有再追问那天的事情后续如何处理,但心中依然有数。
前两天秦非同也过来了一趟,闲聊中透露了一点口风——秦氏如今已经被秦致严完全掌控了。
她没有觉得很难过,只是夜深人静辗转难眠的时候,时常在心里祈祷,希望自己的决定没有做错。
如果秦致严能带领秦氏更上一层楼,也没什么不好。
可她这般平静,曲洺生和秦非同却胆战心惊。
秦致严之所以能完全掌控秦氏,是因为秦非同暂时收手了。
秦之政出事的翌日,曲洺生亲自去找了秦非同,问他为什么把南江的事引到秦致严的身上。
秦非同回答得很简单:“我知道你在乎之意,想借你的手对付秦致严,就是没想到……曲总竟然可以为了利益,完全不顾自己老婆的感受。”
说到最后,秦非同明显有些恼怒了。
他自打回了临平城,很少接触外人,平时在他们这些人面前,也都是一副无法参透的样子。
这还是第一次,曲洺生在他的脸上,看到这么明显的情绪。
但也在这一刻,曲洺生肯定,面前的人很在乎秦之意,比他之前想的要多得多。
把南江的事情引到秦致严的身上,大概也是因为秦之意更在乎秦致远,想最后再对付秦致远吧。
没想到,秦致远竟然自己先倒下了。
他和秦非同都无法理解秦致远为什么要安排那一出,大概也只有秦致远本人知道原因了。
曲洺生没再多犹豫,把秦之意的身世告诉了秦非同,让他暂且收手,先不要对付秦致严。
“你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应该也不差这几个月。”
无论如何,先等秦之意把孩子生下来。
让一个孕妇去承受那么大的痛苦,如何忍心?
曲洺生这辈子都没对谁低声下气过,那天对着秦非同,却从始至终都是低姿态:“她是那么骄傲的人,肯定受不住,会疯的。”
“但你也不可能瞒她一辈子。”
“如果可以,我想。”
这话背后的意思,秦非同立刻就听懂了。
如今法治社会,能让曲洺生蹦出这种念头,看来是用情很深了。
秦非同似笑非笑,向他确认:“你很爱之意吗?”
“是。”
“那为了她好,让我带她走。”
“我做不到。”
之前在老宅,苏茶也曾和他提过这个建议,说两人演一出戏,然后他答应秦之意提出来的离婚要求,到时候临平城成了秦之意的伤心地,她肯定会离开一阵。
那时候曲洺生还不知道秦之意喜欢自己,虽然没有明着答应苏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