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顿时黑脸。
秦之意昂了昂下巴,笑着从他面前走过。
之后,两人各自洗漱完,一人一边躺在床上。
为了防止出现尴尬的意外,秦之意刚刚还特地去其他房间拿了床被子过来,挡在中间做三八线。
曲洺生:“……”
他家太太真绝。
不过这些小打小闹都还在他的承受范围内,他觉得可以继续纵容。
……
凌晨,曲洺生醒来,下意识地就想要把人捞到自己怀里,结果一伸手,只摸到一床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
他一怔,无语了。
可既然醒了,就忍不住想要看看三八线那一边的人。
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
因为——没人!
曲洺生立刻起身,开了大灯,整个房间看了一遍,没找到人,又立刻出去找。
走到楼梯那边,发现秦之意坐在楼梯上。
这么冷的天,她里面就穿了睡衣,外面披着的衣服也没扣起来,就不怕自己冻去吗?!
“秦之意,你在干什么?”他边走过去边问。
坐在楼梯上的人背脊僵了僵,缓缓转过头来。
大概是没想到他会醒来,所以她没有太防备,情绪都来不及收。
曲洺生就那么清楚又直接地看到,她的眼眶有些泛红。
心尖上像是被针刺了一下。
大步走到她身边,这才发现,她是脚扭了。
也不知道多久了,脚踝肿得老高。
她本来就是极怕痛的人。
还有她的手腕处也被刮了一下,红红的一片。
曲洺生伸手就想要把她抱起来,却被她挡了。
“这里冷,先回房间。”
秦之意还是挡着。
曲洺生突然就火大了:“秦之意,你不要太过分!”
“心疼我?”
突如其来又没头没尾的问句令曲洺生愣怔了一瞬。
秦之意抬眼看着他,两人四目相对,都可以从对方的眼中看到自己。
哦,真是丢脸又没出息呢。
刚刚她半夜醒来想要喝水,发现房间里的水壶没水了,就下来倒。
也不知是没睡醒还是晃了神,下第一个台阶的时候就踩空了。
她急忙伸手去拽栏杆,脚下却打滑,狠狠地扭了一下。
幸好没滚下去,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她蹲下来检查自己的脚,就在那一瞬,忽然觉得委屈至极。
压垮成年人的不是大风大浪,有可能是早上出门没赶上那班公交,也有可能是一个人逛街的时候突然掉了鞋跟,又或者是点了外卖发现商家没放筷子,别人眼里屁大点事,你却在那一瞬间垮了。
对秦之意来说,脚扭了就是那个瞬间。
如果嫁个相爱又体贴的丈夫,她大可以仗着自己怀孕,骄纵蛮横地把对方叫醒,让他下楼倒水。
可面对曲洺生,她连这么点小事都不敢开口。
母凭子贵?
笑话。
她没有哭,就只是微红着眼眶静静地坐在那里。
眼神从一开始的冷静到渐渐泛空,最后失去焦点。
曲洺生心下大痛,抬手勾着她的后颈,声音里有着前所未有的退让和心疼:“之意,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好不好?”
“我要你的爱,你给吗?”
“给。”
回答得可真快啊。
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能平安,还真是撒谎不眨眼。
真的爱……还能跟她打对台?
秦之意想讽刺他,想拆穿他的谎言,可在这寂寂深夜里,有人愿意撒谎哄一哄你,也不容易啊。
算了吧。
她伸手,曲洺生立刻会意把她抱了起来。
两人回了房间,曲洺生把她放在床上,扯过被子把她包起来,又转身去拿了医药箱,给她处理红肿的脚踝。
秦之意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好像脚踝肿得老高的人不是她。
曲洺生下手极轻,却还是怕弄痛了她。
可抬头一看,她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像个最漂亮的木偶,无悲无喜,不觉痛楚。
这一场混乱还没有真正开始,他就觉得自己快要被逼疯了。
说什么爱情是盔甲,分明就是杀人不见血的刀,刀刀都在凌迟。
咬着牙处理完秦之意的脚踝,又给她处理手腕上的刮伤,等一切弄完,他才问:“你是要下楼倒水?”
“嗯。”
“为什么不叫我?”
“你睡着了。”
“那你可以叫醒我。”
秦之意默了默,竟一反常态地没有和他杠,只是点点头说:“好,我知道了。”
随后她翻身躺下,只过了一秒,又坐起来,“抱歉,我忘了这边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