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欠揍了是不是!”秦之意对着他的身影笑骂了句。
秦致远气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但也没有办法,总归是自己儿子,还真能打死了不成?
他叹口气,“这都二十五了,还整天跟个十五岁的孩子一样上窜下跳,让他去公司学习也不肯去,我迟早要被他给气死。”
“让他再玩两年也没事。”
“我就怕我这身体……”
“大伯。”秦之意打断他的丧气话,“你好好养身体,一定能长命百岁的。”
虽然知道这是安慰的话,但听着还是让人舒服。
哪像那个混账,要么不开口,一开口简直惊天地泣鬼神,都能给他出一本气人语录了。
秦致远点点头,转而问她:“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
“我想和曲洺生离婚。”
秦致远闻言瞬间瞪大了眼睛,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秦之意连忙给他倒了杯水,又拍了拍他的背,轻声细语道:“大伯,你先别气,你听我说完。”
“怎么、怎么就要离婚了?”秦致远拿着杯子的手都微微发抖。
秦之意低着头,深呼吸,“昨晚,他和林念同一航班回来的。”
有关于曲洺生和那位林家小姐的事,除了圈外爱八卦的年轻人,整个临平城的豪门圈,几乎无人不知。
林家和秦家原先都是做地产起家的,本身就存在竞争关系。
两年前曲洺生结束和林念的恋情转头娶了秦之意,林家表面上虽然没说什么,但这两年里,暗地里可是往死里跟秦家作对。
秦家没落,林家……必然势起。
秦致远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冷哼一声道:“是曲洺生要离婚?当初需要我们秦家的时候,一脚把林家踢开,现在林家成了更好的选择,他又准备把我们秦家一脚踢开是不是?他当我们秦家是什么?”
“是我要离婚。”秦之意郑重地说,“他爸妈很喜欢我,传统观念也很重,如果只是他要离婚,没那么容易的,是我……我过不下去了。”
无法想象以后的日子里,时不时就要看到他维护林念的画面,那自己肯定会被活活气死。
还有肚子里这个孩子……
如果不离婚,孩子必然要生下来,等ta长大后,难道告诉ta,你爸爸另有所爱,你是因为被需要才出生的吗?
豪门大多薄情,若是个女儿,恐怕又要重蹈自己的覆辙。
何必。
“大伯,我知道你担心我跟曲洺生离婚后,林家会更嚣张地与我们作对,还有公司缺少资金的事,我来解决。”
秦致远一愣,眼底划过不可置信,“你来解决?”
“是。”
如今城里有能力拉秦家一把的,一共也就两家:沈家和容家。
容家向来不喜欢拉帮结派,容家刚掌权的那位大少爷更是遗世独立不愿和外人接触,却又在商场上杀伐果断、手段狠辣。
至于沈家——
当初秦家拒绝了沈家的婚事,现在又要回头求沈家,这么丢脸的事,秦致远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所有事情也都是因她喜欢曲洺生而起,自然应该由她去解决。
“大伯,公司的事我会解决好,小政那边,我也会说服他进公司,我只有一个要求。”
“你说。”
“我真正和曲洺生提离婚的时候,请你们一定要站在我这边。”
那样,自己才有足够的底气,彻底结束这段让自己脸面丢尽的丧偶式婚姻。
秦致远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最终,只是心疼地看着她,点了点头。
身处豪门,每个人身上都有担子,也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
外人都说秦家大小姐如何骄纵跋扈,做事随心所欲,事实上,她却是最清醒的那一个。
清醒地知道自己的婚姻是用来交换利益的,清醒地知道结束一段婚姻,也必须要保全家族的利益。
利益如同一道枷锁,沉重地压在她的身上,她却从来没有抱怨过。
作为她至亲的人,又如何忍心再把她第二次推出去?
……
晚饭秦之意约了沈知晏一起吃,简单地寒暄了几句,她便切入了主题:秦家需要一笔庞大的资金。
沈知晏没有一丝一毫地意外,只是问她:“为什么找我?找洺生不是更方便吗?”
秦之意吃着东西,随口答了句:“准备离婚了。”
“……”沈知晏着实被惊了下。
虽然那天他代替秦之政去医院接她的时候,就感觉到她和曲洺生之间的裂缝,已经非常大了。
但这么快就要离婚,是不是太冲动了?
秦之意一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放下手里的筷子,懒洋洋地往后靠去,又挑了一束头发绕在指尖把玩,表情随意至极:“昨晚,他和他的白月光一起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