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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梦初醒已经年(2 / 3)

去候着,今日终于等到了要等的人。

宝相寺后山的竹楼中,白子羽默默看着那幅提着‘人非木石皆有情’的画。边上放着林越看见过的他写的那本书。

片刻后,他提笔,在最后一页写下最后几个字,放下笔,起身站在了窗边。

窗外是一片竹林,竹叶青翠,风过,竹叶沙沙作响。

林越顺着小径进了竹林,一抬头,便看到了临窗而立的白子羽。

燕瀛泽在王府的水榭中独自饮酒。又是一日夜,他忽然觉得孤单。燕瀛泽离开水榭,来到了紫燕堂,对着一排灵位上了一柱清香。

他坐在蒲团上对燕天宏与宋妙兰的灵位道,“燕老头,二娘,我好难受。我不想做皇帝了……你们别骂我,我准备去坑揽月了。”

燕瀛泽在紫燕堂待到天明,便又出了府去晃悠,晃悠来晃悠去,又晃悠到了昨日的地方。

好巧不巧,那个喇嘛又在解签。

燕瀛泽晃悠到喇嘛面前,抱臂看着群人。转眼一上午时间便过去了,燕瀛泽看出了几分意味。

等到所有人都散了,燕瀛泽拿过签筒随手一抽,递给了喇嘛。

“施主求什么?”

燕瀛泽一笑道,“求梦。”

喇嘛道,“恭喜施主,上上签。”

燕瀛泽一笑,将签丢进签筒,“烦请上师劳驾,去我家为故去的亲人念几遍往生经。”

喇嘛微微颔首,收起随身物品与燕瀛泽一道去了王府。

……

竹楼中,林越对白子羽道,“他似乎是想起什么了。”

白子羽道,“他虽心志坚定,却也不会即刻便全然记起。再过些年,我不过是一抔黄土罢了。纵然想起,也无妨了。”

林越叹息,“你还好么?”

白子羽笑道,“如你所见,不太好。”

“你……”林越叹息,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白子羽道,“过几日便是冬至,冬至后我便离去了,他日我埋骨之地会让白泉告知你的。”

“你不去见他了?”

“若真有缘,来生亦会相见。”白子羽摇头,“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到了京城。”

……

燕瀛泽原本以为喇嘛不过是个普通的云游僧人,不曾想他竟然是密宗□□。

□□在紫燕堂为所有人念经超度后,与燕瀛泽在水榭上对弈。燕瀛泽虽全神贯注却也心不在焉。一局棋下完,燕瀛泽懊丧叹了一口气,同样是下棋,他就是找不到梦中的那种感觉。

□□道,“施主既然无心于棋,又何必执着于棋?”

“上师。”燕瀛泽摇头道,“我不是执着于棋,我是在,寻找一种感觉。”

“那陛下可曾找到?”

燕瀛泽摇头,“未曾,可我十分希望能找到。三年前我生过一场重病,忘了许多事情,我想将那些事情记起来。”

□□道,“既然是往事,忘了便罢了,昨日之事不可留。”

“不。”燕瀛泽皱眉,有些痛苦,“我忘了的定然是十分重要的事。我内心一直有一个声音告诉我,若我想不起来,我会后悔内疚一生。”

燕瀛泽道,“大师是方外之人,理解不了我身在尘世的一颗凡俗之心。”

喇嘛细细听着,燕瀛泽将过往种种,尽数说给了喇嘛。□□听完后对燕瀛泽道,“陛下可否让我看看眼睛?”

燕瀛泽将头凑了过去,□□掀起他的眼皮看了道,“陛下,若往事并不美好,您也非要想起么?”

“上师,您可是有法子?”燕瀛泽忽然福至心灵,“您能帮到我?”

上师摇头,“陛下这是被人施了摄魂术。”

“摄魂术?”燕瀛泽骤然听了这几个字竟然全身发冷,似乎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

“摄魂术是源自西域的秘术,能消除人的记忆。但从陛下的状态来看,摄魂施得并不算成功,假以时日,陛下便能想起来了。”

“假以时日是多久?”燕瀛泽问。

“或许十天半月,或许十年八年,或许穷尽一生。”上师道,“总会记起。”

“不。”燕瀛泽抓住了救命稻草岂会轻易松开,“上师说得如此明了,可是能解?”

“既然有人施了摄魂,便是不希望陛下执着于过往……”

“上师。”燕瀛泽急切道,“谁也无权替我决定,哪些是该忘记的,哪些是该记住的。”他对上师躬身,“佛家讲求缘分与救赎,燕瀛泽既然碰到了上师,便是有缘,燕瀛泽请上师救赎。”

□□扶起了他,叹了口气。

“陛下,您请坐。”

燕瀛泽依言坐下,□□盘膝合十,低声念起了冗长的咒语。

咒语从最开始的清明,到渐渐开始模糊,却仿若天罗地网一般将燕瀛泽网在了当中。

燕瀛泽原本清明的眼神逐渐浑浊,继而闭上了眼,他思绪似被人掐住,脑海亦如被人重锤敲击,一时间只觉得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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