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瀛泽的灵柩离开了厍水城,一路上哀乐不停,原本晴朗的天又开始阴雨绵绵,似乎也在为这位英年早逝的护国将军惋惜。
完颜绿雅得知燕瀛泽死讯,几日不吃不喝面如死灰。燕瀛泽已死,她的心也跟着死了,只是每日以泪洗面,不过几日竟然已经形容枯槁了。
北狄与赤黍的军队势如破竹,不过一月已经占了丰国的五城十三郡。得知燕瀛泽的死讯后,完颜御调兵直奔厍水城而来。
完颜御的二十万大军已经离厍水城越来越近了。
如今燕瀛泽已死,李玉宵护送燕瀛泽的灵柩回了京城,白子羽自此不知所踪音讯全无。厍水城中只余齐飞虎与岑年达沈昀守着,无异于大开城门等着完颜御进去。
既然燕瀛泽已经死了,自此没有人能够阻止住赤黍与北狄吞并丰国的步伐。完颜御调转矛头毫无顾忌直奔厍水城而来。
厍水城外赤黍军大摇大摆安营扎寨稍事休整,准备休整好后将厍水城拿下。原本急行军后完颜御自然不会让士兵急着攻城,急躁乃兵家大忌。
完颜御望着不远处厍水城的城墙轻叹,“燕瀛泽啊,可惜你死了。要不然,我还真想在战场上与你一较高下呢!”完颜御的语气竟然还真有几分惋惜。
厍水城上齐飞虎看着如入无人之境的赤黍兵安营扎寨,破口大骂,“他奶奶个西瓜的,欺人太甚了……”
夜,十分安静地夜。阴雨过后大地一片迷蒙,赤黍军正在抓紧时间休息,只余少少一部分士兵在换岗守夜。
一条黑影悄无声息潜进了赤黍兵的伙房,不久之后,那条黑影再次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厍水城府衙中,齐飞虎背着手转着圈,岑年达面色凝重,沈昀则面带微笑。三人神态各异,须臾之后,堂前悄无声出现一条黑影。齐飞虎急忙蹦起来,急切道:“如何了?”
沈昀挥了挥手中的折扇焦急看着面前的黑影,黑影摇了摇手中的酒坛嘿嘿一笑,“还没听说过贼祖宗失手过呢,不过那丫头片子的‘头昏脑涨四肢发麻蛊’到底灵不灵验我就不知道了。”
“司马老儿,我的‘头昏脑涨四肢发麻蛊’到底灵不灵验,你的酒坛子里不就有么?一会儿就知道了。”蓝可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司马南一听,手中的酒坛便飞上了屋檐,蓝可儿收了笑容正色道:“除非他们不吃饭,只要吃饭,我这蛊肯定能让他们全身无力。到时候保管他们丢盔弃甲。”
司马南咂咂嘴道:“你那个什么脑胀蛊那么厉害,为何早不用?”
蓝可儿跺脚摇头道:“说了我这个不叫脑胀蛊,叫罗仓蛊。苗语的意思就是不能动。不过这蛊才弄出来呢,倒便宜他们做我的第一拨试蛊人了。本来之前我想用巴豆,可是几十万人啊,我上哪里去找那么多巴豆去,刚好我这蛊这几天成熟,所以,嘿嘿,就只好便宜他们了。”
齐飞虎听了蓝可儿的话兀自在嘿嘿嘿傻笑,忽然沈昀鼻子一抽道:“这什么味道?”
蓝可儿一拍脑门往后院跑,边跑边道:“糟了,我的药……”
第二日黎明,战鼓声如雷,赤黍在休整了一晚上之后,终于发动了攻击。可是丰军只是闭门不出,概不应战。
完颜御看着第一轮叫战的出去无人应,索性下了命令强行攻城,既然迟早是囊中之物,那根本不必白费力气去叫阵了。
可是完颜御想不到,丰军虽然不应战,防御却做得相当好。任他如何攻击,都没有一丝一毫的缝隙出现,厍水城简直固若金汤。
完颜御命令士兵收兵,他在马上打量着厍水城,看来燕瀛泽还真是下了血本。难怪北狄军攻了许久都不能攻破厍水城。
完颜御从来不相信这世间真的有固若金汤的城池,更何况如今的厍水城不过是一座空城。所以他大手一挥,身后的赤黍弓箭手便上前来了。
齐飞虎站在城墙垛后面看得分明,赤黍弓箭手手中竟然拿着穿云弓,箭头前面搭着火把。看来完颜御是想用火攻。
“怎么办?”齐飞虎看着城墙前面的赤黍军问身后的人。身后一身紫色的人吹了口气在手指甲上面,然后将手对着隐隐约约的阳光看了片刻后对蓝可儿道:“可儿,你的那什么‘头昏脑涨蛊’可以派上用场了。”
蓝可儿一听兴奋得只差一蹦三尺高,从腰间得百宝袋中掏出了一根细细小小的骨笛。她将骨笛放在唇边,便发出了一丝奇怪的声音,声音并不大,那股声音飘在风里,若是不仔细听,还以为是风从何处刮来的一般。
随着可儿骨笛中细细碎碎的音节发出,赤黍弓箭手的第一轮火箭攻击也已经发动了,一轮火箭射出去,堪堪到达城墙上,上面的士兵竟然一个也不见了。
完颜御挥手令弓箭手再次准备,第二轮火箭已经蓄势待发,可是,正当副将一声令下让弓箭手射箭的时候,那群弓箭手却忽然全部倒在了地上。完颜御大吃一惊,正想下马查看,却听到了身后传来的惊呼声,他急忙回头,才发现后面的大军中已经有不少人晕倒了,还有一部分纵然没有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