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沸雪拢好衣服,垂眸笑了笑,它的存在就是让容冬牢牢记得他。
如果说一开始容冬对周沸雪还存疑,现在一点不怀疑了,周沸雪就是她的小哥哥。容冬感觉心里某个看不见的大石头稳稳落了地,她深吸口气,让他躺下休息,自己顾着挂水瓶,周沸雪乖乖听话,笑意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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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色明亮。
周起寒揉着脖子睁开眼,腿曲地难受,入目所及是雪白的屋顶,周围环绕消毒水气味,他皱眉,习惯地去推眼镜,却推空了,鼻梁上空空如也。他坐起身子,看到自己的穿着,灰蓝色竖纹病号服,半露的手臂插着留置针。
他怎么在医院?
他记得,昨晚应酬结束回了柏庭后,洗了澡,然后突然想联系容冬,接着……他想不出来。又被占据意识了。周起寒拢起眉头,注意到不远病床上拱起的弧度,病房里还有别人?他揉着脖子起身,朝病床走去。
病床上人蜷着身子,脸埋在被子里,漆黑的发散在纯白枕面上,俏皮温婉。
周起寒太阳穴抽抽得疼,怎么有点像容冬,他走近些,探手把被子拉开一道缝隙,露出里面人半张脸,浅浅的呼吸均匀无比,真的是容冬。
他心沉了沉,收回手。
容冬不知道昨晚什么时候睡得,醒来却发现自己在床上,她脑袋懵了懵,余光瞥见一抹身影,立在窗前。窗帘半开,照进来的光线并不强烈,她注视着,蓦然想起上次她生病,周起寒也是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