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从来就没听说过十几岁就修成真气外放的。这甚至比青睚剑封印了睚眦魂魄、沈楼的剑术资质都更加夸张。
她也和沈楼探讨过此事。沈楼每次都毫不留情地打击她,嘲笑她竟然为了一个只见过一面的陌生少年夸大其辞,沈柠为此同他打了好几架。
这么多年过去,连她自己都开始怀疑那些记忆是不是真的像沈楼所说,是年幼时惊惧之下的夸张与模糊。所以今天看到宴辞的背影,隐约像是又看到5岁时那个少年,才不顾一切去拦下了他。
没想到只是认错了人。
也对,明明这两个人从相貌到武功,根本就没有半分相似。
鹧鸪天
这日,沈柠一个人去桐湖镇上采买糖、盐等物,之后顺道又去茶楼中听了一出顾知寒踏平十三门的书,这才意犹未尽地去首饰铺逛。
她每日都得练剑,前些年挨沈楼的揍,这两年哥哥走了,轮到被阿罗用剑鞘抽,漂亮精致的首饰戴不住几天便要坏,因此她向来都只是橱窗式购物,很少真正买衣服首饰。
今天她难得瞧上了一个雕了只秋蝉的木簪。这簪子材质普通,雕工也马马虎虎,但很少有在簪子上雕秋蝉的,因此显得别具生气,沈柠格外喜欢。
偏偏这支簪子比旁的雕花簪子贵上不少,在头上比了好久都没下定决心买或不买。
正犹豫间,身旁有人抽走了她手上这支秋蝉簪,语气含着傲慢:“如此低劣俗物,怎配得上姑娘仙姿?在下这里有一支红玉海棠簪,勉强与姑娘相趁。”
沈柠侧头,身侧不知何时站了个美貌的少年郎,正是她前几日在优昙寺见到的那群鹧鸪天弟子中的一人。此时细看,这少年肤白俊秀,虽然是男孩子,眉眼却罕见地描画了妆容,在这镇上尤为特异。
少年手中执了支红玉金簪,红光潋滟,金光煌煌,一派富丽贵气,显然是上等材质。
他手一扬,沈柠吓了一跳,匆忙后退并抬手格挡,却没能挡下,反被少年一把将簪子插在了头上。
他又笑了笑:“这才对嘛,大美人儿就该戴名贵的饰品才算艳色无双。姑娘不如考虑考虑,加入我们鹧鸪天如何?论起衣着打扮,满江湖那些粗鄙武夫连给我们提鞋都不配。你跟我回去门中,就凭你这张脸,多名贵的首饰都紧着你用,连前朝蕊夫人那顶凤尾金冠都是你的,好不好?”
沈柠简直莫名其妙,荒海五道势力是很大没错,但在江湖上名声却是邪教,何况有你们这样的弟子,怎么看也不像是正经门派吧?
而且她怎么可能因为几个簪子就跟人随便走?。就算在这个世界,这种拐卖套路也骗不到8岁以上的孩子了吧……
沈柠暗生警觉,抬手将簪子拔了下来还给这男子,把话尽量说得客气委婉:“我与公子你素昧平生,不敢受如此大礼。何况我无意加入贵派,多谢美意,先告辞了。”
说完毫不恋战,转身就走。笑话!要论衣着打扮,姑奶奶从大一就关注了各大up主,真比起来还不一定谁更厉害,用得着和你们学?
这古怪少年只是接了簪子笑了笑,并未纠缠。沈柠松了口气,仍然有些不放心,当下也不敢再逛,匆匆出了镇子往家赶。
沈家避世,距镇子还有两个时辰的脚程,中途经过几个村子,穿过这片林子,往西上山是优昙寺,继续往南行1个时辰就是沈家所在。
沈柠急急走着,忽然间觉得四周不知何时连鸟雀之声都消失了,静谧得诡异。她持剑敛息,心里猜到恐怕方才那个鹧鸪天少年不会就此作罢。
可惜桐湖镇终年没有中原门派踏足,上次鹧鸪天的人又在药庐被阿罗教训过,她以为短期内不敢再来滋事,因此只带了一柄木剑出门,现在看起来只怕不能善了。
果然,那少年的声音凝成一线,从林子深处悠悠传了出来。
“好妹妹,你长得这样美,哥哥想了想,实在是舍不得放你走呢。”
话音刚落,异变陡生。
几道破空声划过,沈柠早就全身皆备,反手抽出木剑劈挡。
桐湖镇本就习武人甚少,她素日带着木剑只用于防身,如今遇险才显出不足之处来——
木剑无锋,且她内力不足激不出剑气,不仅没劈开迎面飞来的东西,反倒被那东西缠在了剑上,随即猛地被人一指点中肩头。
沈柠只觉有一股阴柔力道连撞几个穴道,全身顿时脱力,再握不住木剑。
她手一松,身子软软向后倒去,正好被身后偷袭的人抱了个满怀。
沈柠试着提气冲穴,却三番都冲不开,一只比寻常女子骨架稍大的手捏住她下巴,正是当日所见的鹧鸪天珊瑚夫人。她腕上原本系着的珊瑚珠串,方才已被掷出,如今绕在地上沈柠的木剑上面。
“小丫头别白费力气啦,姐姐这画眉指得了尊主的指点,虽然及不上芳华指威力,但被点中的人无论如何也解不开的。”
珊瑚夫人目光怜爱:“美貌的姑娘呢,就该听话一些,乖乖躺在姐姐怀里,跟我们回鹧鸪天玩乐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