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那赵太医的份量,但也隐约知道是宫里来的太医。
宫中来的太医,医术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
兄弟二人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脸黑得似锅底。
昨日让人去收账的时候,那些掌柜不缴银子,说是大小姐查得严,他们也是没办法,所以只能把实数账本呈了上去。还说若是二爷三爷急着要银子的话,可以去问大小姐要。
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些见风使舵的玩意!
“二哥,要不然给些颜色他们瞧瞧?”温三叔眯着眼眸,眼露凶狠。
温二叔摇了摇头,“现在威胁了又能如何?”轻哼了一声:“那牧云寨依旧能为他们撑腰,他们何惧我们?”
“那如何是好?若是那太医真把温成给治好了,那我们先前做不都白费了?!不仅连口汤都喝不成了,就是先前喝下的估计都得吐出来,往后别说是喝汤了,可能味都闻不到了。”
温二叔何尝不明白这些道理。他不免想起知府的话——若还想要那万贯家财,就不能让牧云寨和温家联姻。
的确如此,若是两方联姻了,他们根本就动不了大房了,还得看大房的脸色讨日子。
先前还想着挑拨二人的关系,更让人在外头把那些牧云寨的人传得可怕至极,让玉棠那丫头迫于压力重新考虑婚事。
可现今看来,根本不顶用。
现在太医都寻来了,挑拨还有用吗?就算有用,可别等那山贼头子把他们兄弟二人收拾后才有用!
这也就算了,而那些传言也不尽人意。
也不知是不是玉棠那丫头早料到他们有这么一出,所以早早把各个茶楼酒楼的掌柜收买了。
茶楼酒楼中都在说那牧云寨是如何被前朝的暴君逼得上了山成了寇,又说成了山贼之后又是如何劫富济贫的,还有帮助景王如何揭竿起义的事情。
这百姓早年受到前朝剥削,食不果腹,衣不遮寒,苦不堪言。所以自然对一样被迫害的人有几分同情心。
而当景王当上皇帝之后,百姓的日子越过越好了,对义军更是打心里尊敬的,听到他们是义军中一份子,虽然知道他们是山贼,还是有几分害怕,但心还是偏了。
旁人就是再怎么说他们如何烧杀掳掠,大部分人反而说他们是道听途说,再让他们再去好好打听打听。
再费劲心思去败坏,却还是做了无用功。
想到这,温二叔眼神也露出了几分阴狠:“先前的招数都太温和了,要来就来个狠的。”
听到来狠的,温三叔脸色一正:“什么狠的?”
温二叔看向他:“不仅让他们成不了婚,还要温成的病也医不了。”
温三叔忽然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眼:“杀了那太医?”
……
温二叔心一梗,瞪着他骂道:“你个蠢的,太医是朝廷命官,杀了他,我们十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那二哥的意思是……?”温三叔气弱了几分。
“传话的人不是说了么,明日玉棠丫头要去普安寺还愿。你通知那些人,让他们明日绑了那丫头,但言明不许碰。绑了之后随便找个山旮旯卖了。”
目光渐狠:“人没了还怎么成婚?而温成在听说爱女被卖了之后,那口气上不来,两腿一蹬也该进棺材了。”
温三叔思索了这个可能性,但想到了云震,露出了几分怯然,“可……那山贼头子并不是好惹的。”
温二叔冷哼了一声:“所谓富贵险中求,我们已经走了九步了,难不成还要在最后一步退缩了?那山贼头子就是再凶狠,只要没有证据证明是我们做的,又能耐我何?”
且说第二日天亮,温玉棠就去了普安寺。所以等云震提着食盒来寻她的时候,却扑了个空。
婢女道:“小姐天一亮就去普安寺上香了。”
听闻人已经去了普安寺,云震默了一许,然后才抬眸看向婢女:“普安寺很灵验?”
婢女点头:“普安寺很是灵验,而寺中的无求大师更是得道高僧。先前小姐去求神拜佛之时,询问了老爷的病,而大师似乎说这事可能有转机,如今老爷的病情渐好,所以小姐才去还愿的。”
听到“得道高僧”这几个字时,向来不怎么相信鬼神之说的云震还是微微思索了一许。
或许他也应该去问问这几年为什么会做的同一个梦,而且和现实差距如此大又是几个意思。
云震让荣旺备了马,再让管家安排了个知道普安寺在何处的护院带路,三人一同去了普安寺。
从温府到普安寺,马车的话约莫是一个多时辰,而快马加鞭也用不着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