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到啊,沈大人怎么了?”
“阿灵,你看,这局是沈大人布的,对吧?”
“对啊。”
谢思究缓缓说道:“伯父和伯母将此事告诉了你,你说谢姑娘有几成的可能,也知晓此事呢?”
柳愫灵思考了片刻,“按照沈大人的性子,他应该会和盘托出。”
“是了,你看,他们知道,我们也知道,对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柳愫灵有些不耐烦他啰啰嗦嗦。
谢思究怜惜地摸着她不怎么聪明的小脑袋,“你是在演戏,可谢姑娘不知,她以为你真心实意在恨她,她会很难过。”
“坏了,是啊,我刚刚……”柳愫灵脸色大变,“我方才说了好多伤人的话……”
“嗯。”
谢思究看她的眼神格外心疼,好像要将她的模样刻进记忆里。
“你别这样看我,恶心。”
谢思究置若罔闻,一脸愁思,“谢姑娘伤心哭泣,你猜沈大人会有多心疼?”
柳愫灵:“……”
“那个男人一心疼,你猜以他小心眼的程度,他能否饶了你?”
柳愫灵:“……”
吾命休矣!!
“伯父还在牢里,虽然咱们都知道沈大人无心与柳家作对,可他若是想特意关照什么人,也是易如反掌的。”
柳愫灵两眼一翻,就要昏死过去。
谢思究眼疾手快,按着她的人中,将人活活掐醒了过来。
“我一直想拉着你,可你表演得太投入了。”
“你没瞧见,谢姑娘眼眶红起来的时候,大人的手正按在刀上,若不是我将你拖出来,现在只能捧着你的尸体回去了。”
“阿灵,你放心,你若是去了,柳家和明家的财产还有我替你料理,你养的兔子我帮你喂,你的父母我帮你照顾,对了,我会求大人开恩,给你留个全尸,我会给你买上等的金丝楠木棺材,叫你体面地离开。”
“哇呜呜——!!”
这下柳愫灵是真的吓哭了,哭得从座位上滑了下去,跌坐在地上。
“爹……女儿对不起你啊爹……”
谢思究终是没忍住笑意,将人捞了起来,抱在怀里。
他低声笑着,“叫你演,就该找人治治你。”
“呜呜呜……”
“行了闭嘴吧,吵死了。”
“呜唔……嗷,狗、狗东西,你掐我。”
“闭嘴,吵,擦擦鼻涕,都流到嘴里了。”
“谢贼狗东西,死了我也拉你下地狱。”
谢思究笑得眯起了眼睛,“好,下地狱,回去写一封道歉信,我替你送过去。”
“……嗝,好,算你有良心。”
谢思究拿着帕子给她擦脸,心里想着,她鼻涕眼泪一大把的时候,也怪可爱的。
“夫君,你就好好在这里……
柳愫灵走后, 谢汝便一直郁郁寡欢。
沈长寄将仇记在了心里,可旁的是都要往后拖,当务之急便是将人哄好。
这件事他驾轻就熟, 哄着人回了房间,宽慰的话说了一箩筐, 都不如身体力行做些愉悦的事来得管用。
他吻掉她眼角的泪, 心里莫名满足。这是为他流的眼泪, 这才是对的,她的眼泪只能为了自己而流。
沈长寄扣着她的手, 五指从指缝间隙划入, 与她十指相扣。吻从她眼角下落至唇,将呜咽声都吞了下去。
她轻声嘤咛,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什么柳家, 什么做戏,什么争吵, 她全都记不起来。
直到最后,她颤抖着感受着一波又一波的海浪,脱力似的, 慢慢安静了下来。
“不要了……”
她将人推开。
沈长寄通常是很体贴的, 知道何为点到为止, 见她累了,便作罢。
他拿了热毛巾来,为她擦拭干净, 又为她换了干爽的新衣服, 才又将人抱在怀里,用被子裹好。
谢汝筋疲力尽地窝在他怀里,眼睛垂着, 手指勾着那个白玉吊坠把玩。
“不睡?”
“夫君,你信命吗?”
“不信。”沈长寄道,“我更相信事在人为。”
“我从前也是不信的。”
可若是没有命运之说,那么重生又作何讲呢?
前世她过得一塌糊涂,她没能和爱人长相厮守,还和他共赴黄泉。前世她以为自己是谢家的孩子,没有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前世她没来得及经历后面的这些事。
前世死了以后,不知道华氏是否早早地被她的贴身婢女下毒害死了,不知道伶娘怎么样了,不知道等待柳家的命运是什么,不知道兰妃娘娘的头疾治好了没,不知道孟公子是不是病死在街上了。
更不知道她能死后又重生,前世的他又去哪了。
谢汝简单地回顾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