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房门被加了一把锁,是一个极难的鲁班锁。
……
因这一件意外,谢汝晚膳都没什么食欲,没动几筷子便一头扎进了书房,非说“不争馒头争口气”,一定要尽快想个解决办法出来,治了孟玹的病。
从华府遛了一圈回来的沈长寄看她颇有废寝忘食的样子,心里更加憋闷,后悔只将人捆起来,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沈长寄盘算着改日再教训华二一顿,今夜暂且放过他。叫了点夜宵,亲自端进了房里,哄着看书的人又吃了些。
用了些宵夜,他将意欲继续孜孜不倦研读医书的女子打横抱起,一路抱回了卧房,压在榻上,又开始了夜晚专属的幸福时光。
他本意是想将她体力全部耗尽,这样她便没有精力去思考白日发生的糟心事。只来了一次,谢汝便累得趴在他身上,有气无力,昏昏欲睡。
沈长寄食髓知味,本不想轻易放过她,可又怜惜她劳累,便作罢了。
缱绻又安静地依偎了许久,在困意朦胧之时,他胸口一痒,一低头,见她正用手指在他心口画圈。
“作甚?”
“夫君,这里的伤疤,有好久了吧。”
她早就看到了他心口的那道疤,一直没有问过。
“小时候便有了,不太记得了。”
离心脏这样近,该是很严重的伤吧,他说不记得,也不知是不是怕她忧心而不愿提起。
“等我回头研制一些淡痕的药膏,试试看能不能将它消了。”
沈长寄无奈道:“还不累吗?还有精力想这些。”
“我想了想,我确实在很多地方并不精通,就比如,夫君你心口的伤痕,我看着一点办法也没有,所以该再多读些书。”
“我是男子,有伤又如何?”他满不在乎道。
谢汝小猫儿一样脸颊蹭了蹭他的心口伤疤的位置,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睛。她意识模糊地呢喃道:
“不如何,只是有些心疼罢了。”
……
转日一早,小夫妻二人才刚起床,沈长寄正在笨手笨脚地为夫人梳发。
平筝来传话,华氏带着华二公子上门请罪来了。
沈长寄淡声道:“不见。”
“哎别!别……”
谢汝心里还有点别扭,可华氏于她有恩,亲自登门她不能不见。
“若是为难,打发了他们便是。”沈长寄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你是我的夫人,无需看旁人脸色。”
谢汝“嗯”了声,还是决定见一见。
梳洗完毕,她打算去见客人,可沈长寄把她按下,逼着她吃饱了肚子,才准许她踏出房门。
谢汝匆忙地往前厅走,沈长寄不紧不慢地跟在后头。
“你今日不忙?”
“怕你吃亏。”
二人说着,走到了厅堂门口,这两句对话恰好被屋内的两位来客听到。华氏看了华二公子一眼,后者尴尬地摸了摸脖子。
“沈大人,沈夫人。”华氏身姿曼妙,翩然福礼。
“招待不周,还请魏夫人见谅。”
谢汝笑着还礼,一眼都没分给华氏身后的男子。
华氏朝身后看了看,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华二一眼,又转回来,对着谢汝歉意道:
“我这侄儿被家里人宠坏了,蠢笨又不通世故,他不会说话,有得罪之处,请您宽恕些。”
谢汝还未开口,沈长寄冷漠地开口道:“若非念在他姓华,他早已被本官杀了。”
说完大摇大摆进了厅中。
华氏和华二:“……”
谢汝无奈地扶额,“夫人和公子请坐吧。”
她朝二人伸出手,招待人坐下,那二人都没动弹。
一向优雅斯文的华氏突然绕到华二公子的身后,利落地抬腿,在他膝窝一踹,噗通一声,华二公子跪在了谢汝的面前。
行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谢汝:“……”
倒也不至于。
倒是那结结实实的一脚……看不出来,华氏也有两副面孔。
沈长寄坐在上首位,慢悠悠地喝起了茶,见了这小场面,满意地点点头。
“如此,先前的恩怨便一笔勾销了。”他说。
谢汝招呼下人,“快把公子扶起来。”
华氏却摆手,“我这傻侄儿应当如此,还要多谢大人昨夜手下留情,否则我们连登门的机会都没有。“
“魏夫人客气,毕竟你与我夫妻二人有恩。”
谢汝:“……?”
他们在说什么,她怎么听不懂,昨夜怎么了?
一番闹剧之后,众人皆安生地落了座,华二这才有时机正式介绍自己。
他走到厅堂中央,对着谢汝恭恭敬敬地揖手行了个礼。
“沈大人,沈夫人,在下华钰章,在此给您二位赔罪了。当日我见夫人年轻,穿着又似从高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