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平静下来的心又再度沸腾了起来,谢汝紧张地抓紧了荷包。
男人翻身下马,取过角弓,对着轿门连射三箭。
而后谢汝被人搀扶着下了轿。
“咳咳,那个,大人,用喜绸,喜绸啊……”有人提醒道。
谢汝察觉到扶着她手臂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沈长寄,吓得往回缩了缩手。
可沈长寄却牢牢抓着,不依不饶。
“大人,大人……”谢汝羞窘地小声叫他。
男人低声笑了笑,手直接牵上她的,微扬了声音,叫众人都听到:
“我的夫人,我亲自带进门。”
众人一片哄笑,只叫她面红耳赤,张口结舌说不出话。
双手交叠,大掌抱着她的小手,她的心从未如此踏实过。
后来便是迈火盆,跨马鞍,拜堂……
谢汝晕晕乎乎地走完了流程,被人带到了喜房。
她坐在大红喜被上,盖头下,一双男靴映入眼帘。
手紧紧攥着喜服,直到沁出了汗。
沈长寄拿着玉如意,缓缓掀下了红盖头。
她缓缓抬头,撞进来男人笑意深深的黑眸里。
谢汝给了他一巴掌。……
谢汝一时看呆了。
男子一袭红衣光亮华丽, 身姿挺拔立在榻前。乌黑深邃的眸中缀着细碎的星光,薄唇弯起,静静地看着她, 周身洋溢着似水的柔情。
“哎哟,二位可别再瞧啦, 先把这酒喝喽, 礼成后想怎么看就怎么看呐。”
谢汝脸唰地红了。
沈长寄低笑了声, 从喜婆手里接过两杯酒。二人饮了合卺酒,成婚之礼宣告完成。
沈长寄将屋中的闲杂人等都赶了出去, 走到榻前, 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她坐立难安,手指紧张地直抠下头的被褥,“大人不用去陪宾客吗?”
沈长寄“嗯”了声, 伸手去替她摘沉重的发冠,“本官手下不养闲人, 到了他们回报我的时候了。”
“……”
他动作轻柔,仔细地不勾到她的发丝,不弄疼她。
靠得太近, 他身上的安神香味将她包裹, 他鼻间的气息洒在脖子上, 勾的人身痒心更痒。
她不自在地抖了下,“大人,叫下人来弄吧……”
“错了。”
“嗯?”
他淡笑着, “叫我什么?”
谢汝:“……”
她支支吾吾, 红着脸。
“嗯?”
“夫、夫……”她磕磕巴巴,声音特别小,“夫君。”
“嗯, 夫人。”
沈长寄将她头上的发饰尽数除下,起身放到了桌上。
“……夫君。”
他身后突然又传来一声小猫声一样的呼唤。
背脊微僵,驻足在远处,忘了动弹。
他怔愣的空挡,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他还未回头,背后撞上一具温热的身体,腰间缠上两条柔软的手臂。
沈长寄低头看,声音微哑,“怎么?”
“夫君,夫君,夫君……”
“嗯。怎么了?叫个没完。”
“没什么,突然觉得也不是那么难开口。”谢汝笑了笑,在他背上蹭了蹭,软软的声音道,“夫君,夫君……”
沈长寄的耐心和忍力实在有限。
“阿汝,抱歉。”
“嗯?”
为什么道歉?
下一瞬她有了答案。
她被人打横抱起,摔在了喜榻之上。
谢汝:?
他压在她身上,眸光彻底暗了下去,修长的手指抵在她唇上。
“原本想叫你先填饱肚子的,”男人声音喑哑,“现在……”
现在他改了主意。
折腾了一天,现在已然日落,正经的膳食没用上一餐,本不想叫她一直饿着,不曾想这小丫头自己瞎折腾。
红帐落下,红烛摇曳。软榻之上,身形交叠。
“记得你曾对我说,你自小熟读医书,比寻常的闺阁女儿懂得多些?”
谢汝忍着战栗,想尽力忽略男人带着温度的碰触,咬了咬牙,“是。”
男人轻声笑了起来,“不知夫人都懂些什么,让我来帮你实践一下。”
“嗯……呜……”
白皙如上好白色丝绸的肌肤,被绣工精心地雕刻上朵朵红梅。
许是绣工的技术不甚娴熟,也不知是急的还是别的什么,入了秋的夜里,竟有滚烫的汗一滴一滴落在名贵的丝绸上,水滴缀在红梅上,更平添一丝生动和暧昧。
虽开始得有些坎坷,但后来渐入佳境。
绣好花纹的丝绸像是断了线的风筝,随风飘向远方,飘飘忽忽地落到一曲溪流之上,摇身一变,成了一艘小船。
那小船游到溪水中间,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