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读书了?
一时不由感慨:“人都说你天资出众才智过人,我以为不过是泛泛而言,不曾想,如此让人惊叹,你是从小就这样吗?”
萧湛初淡声道:“是。”
顾玉磬想起自己小时候读书多么煎熬,叹:“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萧湛初却不说话了,他默了一会,才道:“我记事很早,不到两岁便记事了,那时候是母亲一字字教我。”
他说的是母亲,并不是母妃,不过顾玉磬并没注意到,她只是回忆了下黄贵妃上辈子对自己的诸般挑剔,心里想着,之前她也没看出这位婆婆多疼爱自己儿子,不曾想小时候竟然这么用心,一字字地教认字,听上去温柔耐心呢。
顾玉磬:“两岁就认字,那你很早就开始读书了吧?”
萧湛初抬眸看了顾玉磬一眼:“也不是,我从四岁开始启蒙。”
顾玉磬纳闷了:“为什么?既是两岁识字,怎么会拖到四岁才启蒙?”
圣人那么疼他,必是想要什么便给什么,这样一个天资独到的儿子,自然是悉心栽培,怎么会舍得耽误?顾玉磬隐约知道,这些皇子们,别看是皇子,但其实一个个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牛晚,每天都忙着学习练武,皇家下狠劲栽培龙子龙孙,那不是寻常人能比的。
萧湛初静默地看着顾玉磬,见她鬓上有一片落叶,便抬起手来,捻下那片落叶。
一片绿色的落叶就在他修长好看的手心,顾玉磬自己都没注意到,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羞愧地道:“我自己都没看到。”
突然觉得自己好傻,就只知道看他了。
萧湛初却握起她的手,低声道:“你跟我过来。”
后院亲近
被萧湛初握住手的时候, 顾玉磬下意识看了看四周围,松林静谧,青竹随风而动, 周围并没什么人, 也就任凭他牵着了。
萧湛初领着她, 过来了禅房后,却是一处凉亭, 凉亭位于山石之后,位置颇为隐蔽, 却又能看到远处起伏山脉。
放眼望过去,三月春花烂漫, 绿意盎然, 更有溪水叮咚之声。
四周没人,就她和萧湛初两个,偏生萧湛初过来后, 也不说话,一双黑眸就那么低首凝着她看。
弄得她倒是不自在起来了:“带我来这里干嘛?”
声音软软的, 分明是撒娇的语气。
萧湛初低头, 握着她的手, 她生得纤弱, 不过那双手却肉肉的软, 这让他突想起那日隔了半湿春衫看到的, 当时他竟然不由脱口而出说怎么这么大。
喉结微动,他垂着眼道:“自那天后,好几日不曾见你。”
顾玉磬咬唇,小声说:“都说了,我忙啊。”
萧湛初:“那天怎么和洛家人一起打牌?”
顾玉磬:“碰到了就一起玩, 本来我们就很熟啊!”
说到这里,她瞥了他一眼,尽管他没说什么,但她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估计这是醋了,在那里泛酸?
顾玉磬挑眉,觉得有些好玩,也觉得好笑。
上辈子,这个人可是宽容大度得很。
她记得,有一次他陪着她回去娘家,恰好在她闺房里看到一些小玩意儿,有几个其实是赵宁锦送的,无意中说了,他也没什么反应,还说既喜欢,那就带回去府里玩吧。
想想,赵宁锦是她之前的未婚夫呢,他竟丝毫不在意。
后来她还故意和他提赵宁锦,看他怎么说,他却和她提这个人的才华如何,在朝中表现如何,以及研判他出外任政绩如何,说得那叫一个公正坦荡,听得她咬牙切齿。
从那之后,她觉得这个人就是雪人,没心,或者确实对自己无意了。
这时,萧湛初却垂着眼道:“和他们玩很喜欢?我记得你还随着表嫂过去她庄院里玩?”
顾玉磬看着他那平静无波的样子,笑了下,故意道:“那是自然,红莘和我自小交好,洛哥哥也算是青梅竹马,他们会打牌也会玩别的,在一起多有意思啊!”
萧湛初抿着唇不说话了。
顾玉磬蹙眉,心想,就这,反应呢?给点反应啊?
然而萧湛初也只是握着她的手,望着远处的山,春日的山上飘荡着一层薄雾,如烟似纱的。
顾玉磬便失落了,心想难道是自己想错了?他确实不在意这些?
可是……那天他在洛少商面前,特意问起洛少商官学之事,在她看来,分明是有些以权势威压的意思,说白了就仿佛故意挑破彼此的差距。
这种明显的针对,他不是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