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所以她到底是犯的什么傻?
“罢了,不吹就不吹,至于吗?我离你远点行了吧!”顾玉磬收回胳膊,小声嘟哝着。
这么凶,风月全然不懂,吹口气怎么了,不过是逗逗他而已!
“这样不舒服。”萧湛初语气僵硬。
“呵呵。”顾玉磬冷笑一声,别过脸去,真是彻底不想搭理他了。
想想这辈子她还是要嫁给这个人,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都要成亲的人了,难道就不能先通晓点人事?不说看看风月诗文,便是那香艳的志怪故事看看也行啊!
不是说好这些皇子们到了十三四岁便会有引导宫女来教着通晓人事吗,他怎么就成了漏网之鱼!
顾玉磬这憋气,其实不光是这次,还有上辈子,许多点滴凑在一起,总归是不痛快。
“你以后不要这样了。”萧湛初淡声道。
其实他说这话,语气已经缓和,大概意思是你以后别这样,我这次不生你气了。
然而顾玉磬听在耳中,却是越发冷笑,想着他身份尊贵,还没嫁过去,他便已经给自己立规矩了。
咬唇,她垂下眼,低声道:“是。”
这么乖。
萧湛初蹙眉:“别这样。”
顾玉磬抿着唇儿,不想理会他了。
什么叫别这样,她不懂,也不想问。
恰好这时一阵风吹来,吹得描金行幕轻摆,萧湛初道:“可是冷了?”
顾玉磬:“还好。”
萧湛初命人拿来了雕花描金手炉脚炉给顾玉磬用,顾玉磬想撑着骨气干脆不用,想想犯不着让自己难受,便也接过来揣怀里了。
萧湛初:“看一会便下去吧。”
顾玉磬突然想到一件事:“这时候,殿下不该随侯在圣人身边吗?”
萧湛初:“晚些过去。”
顾玉磬:“后面也没什么好看的了,那我先回去吧,免得耽误了殿下的行程。”
萧湛初看向顾玉磬:“等下有灯楼灯塔经过,看了灯楼灯塔再下去。”
顾玉磬:“好吧。”
燕京城的灯楼灯塔,足足两层楼那么高,巍峨璀璨,伴笙鼓之乐,行经观天楼前,三呼万岁,一时之间万姓其喊,声响震天,这火树银花不夜天,算是到了最鼎盛热闹之时。
顾玉磬也在这时,随着萧湛初出了亭台,下了宫墙。
一下宫墙,早有锦衣侍卫侯在那里,恭敬地向萧湛初禀报,却是说起黄贵妃一直在寻他。
顾玉磬见此,便道:“命人送我出去就是了,殿下还是赶紧过去,免得圣人怪罪。”
萧湛初却只是定定地看着顾玉磬,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当着外人的面,被他这么看,顾玉磬小声道:“殿下?”
萧湛初从袖中取出一串钱儿,那钱儿上还扎了绞丝红绳。
他将那串钱塞到顾玉磬手中:“给你,压岁钱。”
顾玉磬下意识接了,接过来的时候,碰到了他的指尖,明明那指尖是凉的,她却觉得烫人。
等到顾玉磬被侍卫护送着出了宫门,上了马车,她才掏出那串钱儿仔细看,果然是宫里头今年特制的,簇新簇新的,闪着铜光。
最关键的是,这是一整串,足足一百枚呢!
要知道寻常百姓能抢到一枚便手舞足蹈了,像自己爹这种爵位的,也不过赏十几个罢了,而自己一下子得了一百枚!
若是等风头过去,拿到外面去变卖,那得——
顾玉磬意识到自己的念头,赶紧制止了。
罢罢罢,千万不能起这种贪念,若是有朝一日被他知道了,怕是饶不了她!
萧湛初底下人办事妥帖, 那锦衣侍卫送她出了宫门上了马车后,便有嬷嬷侍女一起陪同上来伺候,不过是一段路程, 竟是备了各样吃食并暖手炉暖脚炉, 嘘寒问暖无微不至, 个个恭敬小心。
顾玉磬顿时找到了上辈子当皇子妃的感觉, 说实话, 权势富贵迷人眼, 不得不说,当皇子妃和当侯府千金还真不太一样,萧湛初能给她的享受,是当姑娘时没有的。
一时自有人去通禀了安定侯府, 以至于到了侯府门前时,便有人来接了。
顾玉磬下马车时,早有人备了矮凳,搀扶着下来,她进了大门,家里人赶紧重赏了皇子府的底下人。
待到进了二门,过去了母亲房中, 大家伙都在,算是三庭会审了, 仔细问了她遭遇九皇子的种种。
顾玉磬便把九皇子带她去看烟火的事说了, 当然特特隐瞒了她咬九皇子九皇子又回咬的琐碎,最后着重提了自己的压岁钱。
她拿出那栓了红绳的一串钱,满脸显摆地道:“看,九皇子给我的压岁钱,一百个呢!”
安定侯夫人看着自己那满脸喜意, 一股无力感袭来,不由叹了口气。
这孩子,眼里就这点压岁钱吗?难道重点不是九皇子带她去看烟火可见是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