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许多忐忑,又想起萧湛初那日所说的,真是又恨又气又羞又恼。
如果上辈子他同这世一般,为何后面那样待自己,如果上辈子同这世不同,又为何有圣人赐婚一事,总不至于说是巧合吧。
正胡思乱想间,旁边一团彩色的光骤然腾空而起,周围人一声惊呼,顾玉磬下意识看过去,却恰见那烟火自上方炸开来,一时之间火星乱舞,飞花四溅,人群中发出欢呼雀跃之声。
那火花在绽放出刹那之美后,便轻缓飘逸地自空中落下,顾玉磬看着那火花,竟下意识伸出手去接,只是哪里接得住,还未曾真正落下,便已经消弭在夜空中。
旁边一个低哑的声音响起:“烟火落下时,遇冷气便已熄灭,接不住。”
这声音实在是太特殊,想认不出都难。
顾玉磬侧首看过去,便见少年穿貂锦大氅,尊贵冷峻,倒映了这璀璨灯火的黑眸犹如夜空星子,就那么沉静地望着自己,而在他的身后,是数个锦衣侍卫,正凛然而立。
想起刚才自己的傻样子,才想着他说的话,顾玉磬面上微红,咬唇,忿忿地瞪了他一眼。
心道要你多嘴,千万不要给我说诸如这是鸟儿的便溺这种话,没见过这样煞风景的!
顾玉磬轻轻磨牙。
萧湛初微微垂眸,旁边锦衣侍卫纷纷低首,恭敬无声地撤退,犹如潮水一般。
这么一来,这一段河边倒是不见什么人烟,只剩下萧湛初和顾玉磬两人罢了。
萧湛初迈前几步,走近了,低首凝视着顾玉磬。
顾玉磬越发哼了声,作势转首看旁边河水,就是不想看他。
萧湛初:“父皇拟订圣旨时,曾经让我先看过,圣旨对你颇多赞美之词,你可喜欢?”
顾玉磬听这话,差点笑出声。
他憋了这半响,竟是要说这个?
萧湛初道:“你喜欢看烟火是吗?”
顾玉磬抿着唇,不搭理他。
萧湛初:“这次宫中筹备烟火,还留一些备用,我向父皇要了来,等以后去郊外,可以自己放了看。”
顾玉磬听了,心里自然喜欢,自己在院子里放,随意怎么看就怎么看,多好啊。
不过她还是没说话,她就这么被强行逼婚了,谁能愿意,至少在他面前要好好摆谱,好让他知道,其实她也不是那么稀罕嫁他,是他求着她,可不是她求着他。
萧湛初看她不说话,越发走近了一步:“你生我的气了?”
这声音自夜色中传来,倒是有些失落委屈的样子。
顾玉磬觉得好笑,又觉甜蜜,咬着唇儿,眸光流转,却还是不想说什么。
萧湛初却在这个时候俯首,俯首间,便有少年冷冽的松香隐隐袭来,很好闻的味道,上辈子他就是这样的味道。
萧湛初在那灯火阑珊中望着自己的面前的姑娘,低声道:“你心里恼着我,是不是?”
顾玉磬只觉得心瞬间被泡在蜜里,酸酸涩涩的蜜里,说不上是喜欢还是恼,反正许多情愫扑面而来,让他恨不得咬他一口。
她微仰起脸,却险些碰到他的下巴。
这个角度看过去,灯火璀璨,瞳色漆黑,冷峻清绝的少年垂下了眉眼,神情无辜又温柔。
顾玉磬鬼使神差一般,望着他道:“你蹲一下。”
萧湛初神情微怔,不过还是听话地微蹲下来。
顾玉磬趁此机会,踮起脚尖,之后凑过去,一下子咬过去,却意外地咬在了萧湛初的下巴处。
唔……
顾玉磬轻啃了一小口,口中发出唔唔的声音,之后含糊地往上,毫不客气地用舌刷过他的唇。
只是那么蜻蜓点水的一下,舌尖略略擦过,带起一阵说不出的酥麻。
萧湛初当场愣在那里,未曾有过波澜的黑眸便炸开了烟火。
顾玉磬咬也咬了,红着脸后退一步:“真笨!”
说着转身就要跑。
萧湛初却在这个时候反应过来了,他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却不是那么用力的握,是握住了让你绝不会放开但又感觉轻轻地握。
他的唇紧绷成一条线,默了一会,才涩声道:“你竟咬了我。”
顾玉磬皱皱鼻子,却是有恃无恐,奶凶奶凶的:“是又如何?我就想咬你怎么了?”
萧湛初挑眉,声音淡而哑:“那我也要咬你。”
说着间,便抱住了顾玉磬,低头吻下。
青竹一般冷冽的气息几乎将顾玉磬淹没。
上辈子顾玉磬对萧湛初有诸多不满, 也许床事上,也算是其中之一。
萧湛初这个人性情寡淡高冷,沉默禁欲, 对什么都无可无不可,永远四平八稳不咸不淡,就没见过比他还无趣的人。
她没想到,大庭广众,萧湛初会这么亲她。
烟火在耳畔炸开又消散, 远处的人群呼唤了几轮, 他终于略收了, 却依然是紧紧箍着她,唇齿在她脸颊边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