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厂长愁眉苦脸的坐在常务副市长徐敬山的办公室里,当听到九州保健品公司取消了和东义制药厂的合同,徐敬山意识到问题严重了。
“老董,咱们是老朋友了,不是我说你,你们是怎么搞的嘛?合同马上就要签订了,竟然出了这么大的岔子,市委曹书记对你们双方这次的合作非常重视,刚才还打来电话问这项工作的进展情况,甚至还想参加你们合同的签订仪式,发生这件事情你让我怎么向曹书记交代。”
“老徐,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请,谁能想到方总会突然变卦呢,去我们厂考察的时候没有提出来,这又突然说我们的环境脏乱差卫生不达标,这不是故意难为人嘛,为了和保健品公司的合作,你和曹书记都付出了很大的努力,我的面子不给无所谓,可是你和曹书记的面子他们不能不给吧?”
“目前中央把工作重心转移到了经济建设方面,gdp的增长率是干部考核的重要标准,要想把工作搞上去就必须充分利用外资,调动各方面的积极性,市委已经做出了决议,要大力扶持我们市的民营企业,重视招商引资工作,如果能把九州保健品公司留在我们市,那可是一年十几个亿的产值,我们市就指着他们打个翻身仗呢,面子不面子的无所谓,能够把他们留下才是真的。”
没等董厂长讲话,徐敬山突然问道:“刚才你说方总曾经说过一句话,九州保健品公司给我们面子,谁给他们面子,你不认为这句话里的含义很深吗?”
董厂长想了一下:“在路上我也在反复考虑这个问题,可是我们制药厂没有得罪过方总啊。”
电话铃声响了,徐敬山接起来听了一会,只说了一句我知道就把电话放下了,他这个时候才知道,方语平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老董,这件事情不怪你,是打私办捅出来的篓子,你去市委招待所安排一下,中午我请方总吃饭,和他解释一下,不管有多难,都要把保健品公司留下来。”
董厂长走后,徐敬山想了一下,打通了市委书记曹天亮的电话:“曹书记,有件事情要向你汇报一下……”
听完徐敬山的话后,曹天亮勃然大怒:“打私办究竟搞什么鬼名堂,那个周山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让他去查扣九州集团的车了,这件事情一定要追查到底,没有一个好的投资环境,不要说九州饮料集团会走,就是以后也没有人再来我们市投资了。”
刚放下话筒,电话铃声又响了,原来是政法委副书记孙松衫打来的:“曹书记,打私办副主任周山在路上遭到一伙歹徒的殴打,市公安局的几领导竟然袒护那伙歹徒。”
“知道原因吗?”
“这伙歹徒是打击报复,原因就是周山查扣了他们的走私车辆,更让人感到可笑的是,这些歹徒竟然恶人先告状,抢先向市公安局报案,说是他们的车被盗了。”
孙松衫原来是市公安局的局长,是前任市委书记的老部下,这家伙在公安局的人缘很不好,几个副局长根本就没有听他的。后来曹天亮担任了市委书记之后,为了解决他们之间的矛盾,就把孙松山平调到政法委担任了副书记,只不过这小子怀恨在心,一有机会就给公安局的现任领导上眼药。
按理说像这种事情由公安局处理一下就完全可以了,孙松衫也没有必要惊动市委书记,他这样做的目的也就很明白了,周山是孙松衫的老部下,他当然要为周山讲话了,这家伙是在公安局那边碰了钉子,又到市委书记这里来告黑状来了。
堂堂的市委书记才不会管这些烂事呢,曹天亮一句话也没说就把电话挂上了,握着嘟嘟响的话筒,孙松衫想明白了,市委书记没有表态实际上已经代表了他的态度,对孙松衫的告状根本就不屑一顾。
看了看坐在面前被人揍得像猪头似的周山,孙松衫叹了一口气:“老周啊,你先回去吧!”
“那我就被人白打了不成?”
孙松衫摆了摆手:“也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能这么草率呢,没有调查清楚就去查扣人家的车,扣住就扣住了吧,你还开出去显摆,没穿警服又没带证件,人家明知道你是打私办的副主任,就把你当成偷车贼打一顿你又有什么办法呢,再说了,人家还提前到公安局去报了案,你也是个老警察了,这里面的猫腻应该不用我说吧?”
周山哭的心思都有了,堂堂的治安支队的副支队长被人家揍了一顿不说,还被当成偷车贼抓到了公安局,现在都成了一个大笑话了,想讨个公道又讨不到,局里的几个局长见到他之后就像躲瘟神似的,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呢?
回到办公室,周山打了一通电话,最后瘫坐在椅子上,他知道这次的打不仅白挨了,搞不好还会惹出大事,他这次扣了九州实业集团的车,差一点坏了市委书记和常务副市长的好事,曹书记雷霆大怒,要不收拾他才是怪事呢。
赵东升的心情糟糕透了,他也没想到本来一件很好的事情竟然被周山搞成了这个样子,现在事情都捅到市委书记那里去了,如果九州保健品公司坚决不和东义制药厂签合同,要搬到其他地市去,大老板发起火来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