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叶包二人一方面是了解自己那些项目的进展,一方面也是想试着向思维活络、门路宽泛的叶昊凡寻求帮助。
这种困窘的形势下,尤其是每每垂目触及自己指节处的金属圈,许思名真是什么自尊心傲娇心都弃之不顾了,一五一十倾吐了个干净,好在这两趟都没白跑,也算是有所收获,叶昊凡还扬言要帮他查出是哪个王八羔子到处嚼舌根子断人活路。
林芊的指标最近有所好转,加之今天收获的一些门路和资源,让许思名几乎有了种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的错觉。
下午他帮着林母干了些粗重活,添置完家里的粮油菜肉和日用品,便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儿了,他盘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先给林莫发了消息,让他下了班过来蹭他亲娘——自个儿岳母的晚饭,然后开始整理手头的资料。
这还没看多久,一通电话就打进来了——是姥姥,这时间点让许思名还挺纳闷,他接了起来:“姥姥,您怎么这时候想着给我打电话啦?”
“啊?这时候怎么了?”老太太在电话那头顿了顿,“哦,是不是打扰你工作了?你找好工作了?”
“没没,不打扰,我现在还是闲人一个呢,您说呗!”
“嗯,内个小林莫呢?”
“啊?搞半天您找他啊,哈哈哈,可他得上班呀,您想见他得晚上打来了!”
“哦,没事儿,也不是找他,我就随便问问”
老太太支支吾吾半天,许思名有些紧张了:“姥姥,该不是家里出啥事儿了吧,您倒是说呀,我着急!”
“唔,也也没啥要紧事儿,思名,姥姥就想听你跟我说句实话,你那边儿的房子,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了?我记得过年那会儿你就计划着卖了,这小半年你齐叔变着法儿的催,还催的这么紧,我估摸着你那边儿是还没动静儿,孩子,要是真遇上什么困难了,你要跟姥姥说啊!”
许思名暗暗叹了口气儿,刚才的那点儿轻松欢愉,登时消散殆尽了,他朝厨房的方向望了望,林母正兴高采烈的在里头大展身手,他便压着嗓音道:“姥姥,我这儿现在说话不太方便,等我几分钟,一会儿打给您!”
小区花圃边儿的石墩子旁。
“喂,姥姥”许思名觉得喉头发紧,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只好先打起哈哈儿,“我有时真觉得您特神通,我这边儿有点儿啥风吹草动您都能感应到一样,嘿嘿~”
老太太不吃他这套:“呵,你少给我扯这些不着调的,好好说!”
许思名立马收起嬉皮笑脸:“内个姥姥,那房子现在有人住着,才一直没卖,就林莫有个姐姐,亲姐,年纪还特轻,也不知怎么就得上尿毒症了,现在靠透析维持着,将来还等着做移植手术”
“先前没跟您说,春节那几天,我其实是在他家过的,说实话,我已经好久没感受过那种家的烟火气儿了,他爸妈很随和,姐姐虽然生着病,但很开朗乐观,他们待我都很好,我和林莫既然都定下这关系了,我是真的想把他们当家人一样看待!”
“不瞒着您姥姥,林莫家条件一般,担子都压在他身上,我没办法不管,我看着就就特难受,特心疼!他们那种小地方医疗环境不好,想排队等肾|源也是遥遥无期,我才把人给接过来了,好歹在这边希望大点儿!”
“姥姥,齐峰那边儿什么态度我明白的,所以原本也是想着一回来就给他们找新住处,把房子腾出来,可前些日子他姐指标不太好,怕折腾不起,我才缓了缓没急着提,不过您真不用担心,她最近治疗的还不错,我尽快跟他们商量这事儿!”
许思名发自肺腑、至诚至切的解释一番,姥姥却半天没言语,都到这份儿上了,许思名也不慌不乱了,听着风在耳边轻轻拂过,由着时光在电磁波中静静流淌,等着这位血脉至亲慢慢消化。
“嗯!”大概是良久未出声,老人家喉间如磨过砂般嘶哑,“我知道了!”
“啊?姥姥您”许思名对老太太不咸不淡的反应有些茫然。
“能帮把手照顾的就多照顾着点儿,那没啥事儿就先挂了!”
“哦,行吧”
许思名一头雾水的挂了电话,摸不透老太太对这事儿是个什么想法,什么态度,正磨蹭着准备回去,就听着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唤他:“思名?你在这儿晃悠啥呢?”
许思名一个激灵,忙把手机往兜里一揣,转身抬眼,看向刚下了班回来的林莫,笑答:“回来了?等你啊!”
林莫眯了眯眼,一脸不相信。
许思名无奈,只好换了个听起来靠谱点儿的借口:“呵呵,出来抽根烟,怕熏着林芊和咱妈!”
林莫应该是信了,眼珠子一转,瞥了一眼花圃里娇艳艳的花儿,嗤道:“你怎么不怕熏着这些花儿!”说罢,便径直往楼里去。
许思名哭笑不得,追在他后头,再冤屈也得把自己编的谎给圆了:“诶你这人真是这玩意儿风一吹就散了,我又没直接冲它们喷”
进了房门,几样家常菜已经上了桌,看那色泽和摆盘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