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杀戮。
好像空气都被杀气染得有些炙热,混在鼻息里全是血腥的味道,让人干呕。
那根本不是这个年龄该说的话!更不像是这个年龄该有的眼神!
王邱明心里惴惴不安,泛着嘀咕:“老子竟然会害怕着了一个废物的道!怎么说这小子是个废物是个不争的事实,害怕个屁……”
“我再问你一遍,刚才那面……”王邱明话语忽的顿住。
他看见脚下茂盛的雪丛中一点白色微光不停闪烁,正是想要询问的铜镜。
王邱明没有多想,心中喜不自胜,大笑着弯腰拾起——
嗤——
“啊!”
令人惊奇恐惧的一幕发生——
王邱明发出剧烈惨叫,整张脸都跟着剧烈抽搐起来。
他的手掌上拿的像是一块烧的通红的烙铁,呲地发出焦煳的声响,而且任他如何甩动都无济于事。
铜镜像是粘在了他的掌心,灵魂心神像是被人撕扯一样生拉硬拽去!
真火焚烧,切肤之痛!
“你小子敢阴我!”
王邱明一张脸狰狞的扭曲!
他踉跄着冲向江长安,还没走两步噗通摔倒在地,连最基本的爬起来的力气都被抽干,更别提什么启用法术。
江长安同样一脸迷茫,虽然也搞不清楚怎么回事,但眼下出现了他想要的“可趁之机”。
脸上的疼痛越发剧烈,挑衅着江长安浑身每一滴血,变得沸腾!
江长安冷笑地看着他,像是看一个垂死的猎物,慢慢走去——
“江长安!你想做什么!我警告你,老子是凌霄宫炼丹门的首席弟子,你最好不要乱来!”
王邱明心中的自信随着这个少年的一步步逼近而消弭,脸上的不屑变成了慌乱,过渡成恐惧!
“我说了,但得可趁之机,我必杀你!”
很难相信有人说这句话时,脸上笑容纯洁无瑕,人畜无害。
可在王邱明的眼中,那无疑是魔鬼的笑容!
“不,不要……”
王邱明的身体就像泄了气的皮囊,四肢无力,只能靠脸在地上蹭动着缓缓往后躲闪挪动。
“我警告你……你小子不要乱来!”
江长安走到王邱明脑袋旁,站得稳稳当当的。
抬脚伸在王邱明脸下方,尽量摆像后方抡了大半圆——
像是踢球一样,比划了三四下,奋力踢出——
“砰!”
咯吱咯吱骨头碎裂的声音刺动耳膜,红的黄的混成一滩溅起!
“啊!啊……”
一阵杀猪般的嘶嚎响彻山林!
“江长安,你竟敢……”
“砰!”
一颗眼珠崩飞起来!连带一团肉线软筋,血肉横飞!
“啊!江长安,不不,江公子,江爷爷,求您放我一马!我,我错了……”
“砰!”
“唔,求……”
“砰!”
“砰!”
“……”
江长安脸色像是敷了一层冰霜,嘴角依旧勾着浅浅的笑意。
不论脚下什么动静,始终都是机械的重复着抬腿、踢腿的动作。
直到脚下的人头血肉模糊,脸部凹陷了下去,后脑的位置直接被踢得一个拳头大的血窟窿,脑浆混着血液溅的雪地上和他的靴子上,分外刺眼!
做完这一切,看着王邱明的惨状,江长安终于忍受不住弯腰吐了起来。
身上的冷汗已经遢湿脊背,脸色蜡黄。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真正的杀人!同时也第一次强歼了他内心的法度底线!
无论前世今生,都是第一次。
这意味着一条生命在他手中湮灭,没有什么说书人口中狗屁的镇定,更没有什么扯淡的兴奋,此刻只有真真正正的恐惧。
不止是害怕杀人,更多的是侥幸得手后的后怕。
他不后悔,反倒心中的沉闷一扫而光,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他胜了,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俯瞰着脚下的失败者!
那双本该童稚纯净的眼神此刻有着不符合年龄的刻骨阴冷,直到吐出了酸水才停下来,淡漠地看着地上渐冷的死尸。
很少有人知道,多年后名震神州的青帝,一个妖孽公子的妖孽仙途,竟然是从一个巴掌开始的。
江长安捡起已经恢复正常的青铜镜,又探出手在王邱明身上摸索出了之前的匕首以及小盾。
没有时间细看,江长安赶紧一股脑儿地揣起来,匆匆走出了这块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