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小许打了电话,告诉他,我身体不适,可能一个星期都不来公司了,如果有什么合同要盖章签字,先去找曹姐。
我把公章放在了曹姐那。
冰箱里空空如也。和我的颓丧不同,我妈拿了骆康给的一笔所谓补偿款,心情已经渐渐平静。不但如此,她还为离开骆景行而庆幸。我妈像改了性子,一人住我那,觉得无聊,老给我电话,催我,叫我去喝汤吃饭。那帮二奶老三儿们的聚会,她也不怎么参加了。
我有幸吃过一次,我妈的手艺也就那样。
“窈窈啊,都这么久了,你咋还不带骆维森过来呢?真是的!”她还抱怨个不停。
我就觉得啊,有必要讲实情告诉她了。
“他不会来了。”
“为什么?”我妈吃了一惊。
我就尽量轻描淡写,说得波澜不惊。“分了呗,还能为啥?”
“分……了?”
我妈尖着嗓子,像打碎了什么东西,只差没发出尖叫。好歹她还算理智,忍住了,就好像她一旦发出尖叫,我就会及时果断地撂下电话,不理她了。
“嗯。以后,别和我提他了。”
我妈就苦着声音说不行。“怎么可能?骆维森不是骆景行啊,我看他对你还是有感情的。是不是,你们有什么误会呀?”
我妈自从搬到蓝湾公寓后,和我说话,总是小心翼翼地,生怕惹我不高兴。
“没。”
“那我得去问问他!”
“别!你要真去了,那咱俩就断绝关系。我的事儿,你别管。”
“窈窈啊,妈妈是生气啊,是想替你出头呀。”
“你把自己管好再说吧。”
我妈就憋着气:“那,中午你来不来吃饭?我最近学会了煮鹅汤,你来尝尝?”
“不了。你不了解我,我这人打小儿就不吃家禽。”
我妈一时语结。
一个人在难受的时候,还是一个人静静呆着好。
我强作精神,胡乱套了一件衣服,打算去超市买点儿速冻食品,搁在冰箱里,饿了就煮着吃。
快过年了,天也越冷了。
我开着车,打算去离家最近的凯旋广场活动活动,伸伸腿儿,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市区最近大变样了,街边路角都栽种上了一簇簇的黄梅,给严冬增添了一丝亮眼的颜色。
我坐在长椅上,用围巾将嘴巴脖子捂得紧紧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心里突然涌起一句心酸的名言:热闹是别人的,寂寞是自己的。
有几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在街边卖玫瑰花。其中一个她看见了我,就走过来,怯生生地问我买不买花儿。
“买。”我不为难小女孩儿。
她很开心。我掏了钱,她给了我两朵玫瑰。我靠在椅背上闻了闻,是挺香的。我这才发现,今天大街上卖花的人挺多的。情人节???
没错,今天是二月十四号,情人节。
呵呵……我对这个节日,其实没什么概念。
我怅惘地看着远处。视野中,缓缓地走来一个男人。男人很轩昂。衣着气派,体面,优雅,无可挑剔。我不禁怔怔地看了几眼。
等看清楚了,我这才懊恼地发现,此人竟是……骆维森!
可是,目光已经收不回来了。因为,他也看见了我。骆维森单身一人,来大街上,似乎就是随意地散步的。四目相触,我赶忙避开了。
这是在大街上,那么就佯装不认识吧。
可是骆维森径直朝我走来。老实说,一月多没见,我对他真的有点儿生疏了。而且,很别扭,很不自在。他藏在我的心里,我还没有忘却。可这冷不丁地毫无预料没有任何准备地一下又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束手无措,不知道该用一个怎样的神情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点儿。
他还在我身旁坐下了,并且敏锐地看见了我手里的花。
“一个人?”他试探地问了一句,目光踯躅不定。那种感觉,就好像我们曾是一对亲密的恋人,但后来因为聚少离多,又因为误会和不了解,果断分手了,如今重逢,也不过是因为看在以前那样相好的份上,不愿意将彼此的关系弄成一种冷若冰霜剑拔弩张的状态。
他和我走来,只是出于礼貌的示好。
我就冷笑。“要不然呢?”
他沉默了片刻,就劝我:“回去吧,这儿冷。”
“要你管?”
“别任性。”
我就火了。“这和任性有啥关系?你走,我……就当不认识你。”
是的,既然都有新欢了,还理会我干啥?
骆维森就叹了口气,语气重重地:“宋窈,你还和以前一样,说话冲,性子急。什么时候,能做一点改变?”
呵呵……一个多月过去,他再见到我,就是为了教训我的。
“你的话是圣旨啊?我非得要膜拜呀?你算哪根葱呀?你不是和我分了吗?还管我的事儿干啥?”我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