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是要命的事!
君无咎看向离音,神色严肃,“阿音,你确定这法阵就在脚下吗?”
离音直接亮起了手中的血玉,“我确定!师父,我看懂血玉想告诉我的意思了。方才这场景,我是通过血玉看到的。这些法阵就深埋于地底,有黑色的雾气一缕缕自地面上冒了出来……那可能是诅咒一类的东西,十分不详……”
离音这话没说完,耳边就传来呜呜呜的号角声。很显然,上阳国和党清国要开始出兵了!
三人面色齐齐一变。
君无咎当机立断,“来不及了。老锋,咱们直接去前线,将所有人马逼退出这千钧改命阵的范围内。算了,直接找上两国的主将,让他们退兵。至于不听劝的,时间紧急,就先不管他们了,最后来得及再处理……”
他这般交代完,又看向离音,“浮舟你已经学会了如何掌控了对不对?此地战事完全脱离了应有的规模。我怕暗中还有什么别的魑魅魍魉在,怕一时照顾不到众位弟子们。这样,你直接将浮舟开往启然国领土内,待安顿好沉魁弟子后,再回返上阳帮忙。能做到吗?”
离音本来还不想走,但一听还能再次回返,便立身敛容,道:“是!”
君无咎和锋少强急急往外赶。
刚脱离了浮舟的范围,君无咎指尖掐了个诀传讯:“扶曦,我让阿音带着一浮舟沉魁弟子去你那里了。上阳和党清的战事有点脱控,我怕阿音不肯走,先骗走了她。一旦她入了启然国境,你无论如何也要将她留下来……”
语毕,他打了个响指,一点流光携着他的音讯上飘,在空气中游走了两圈,直接消失在天际尽头。
锋少强咧嘴笑,“老七你变坏了,竟然也敢骗小离音了……”
君无咎无奈,“徒弟太精明了,有时候主意就太大了……”
他这般说着,又敛了容,“事情紧急,老锋,咱们走!”
“走!”
边境平原上,两军已经开始冲阵,正对着彼此而去,战意冲天。
这时候,有两团流光忽然快速自天际滑落,砸在了即将交汇的两军中央。
众人并没有因此止步。
紧接着,两股如山如海的灵力威压忽然在两军阵前爆发开来,直接将近前来的所有人都压得下趴。
“某君无咎以沉魁君字脉脉主之名义,令尔等及时速退。此方领土内有成片大型杀阵,若是再不肯后退,顷刻之间,身死道消。望尔等慎之!”
“某锋少强以沉魁锋字脉脉主之名义,令尔等……”
两人的声音如惊雷一般,在人群中滚滚而过,响彻每一个人耳尖、心尖。
同时,两国的统帅,上阳国尚清迟、严修善以及党清国的严千辉父子,也分别得到了君无咎、锋少强的秘密传音:“可曾听说过千钧改命阵?脚下的这一片土地上,至少有十个以上千钧改命阵。尔等此时不下令撤兵,更待何时?”
人群因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有片刻纷乱。
尚清迟和严修善对视了一眼,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鸣金收兵。
原本还有些犹豫的上阳国兵士,应召急急调转方向,向着上阳国境内快速撤退,阵型稍显狼狈。
另一边,严修睿看着如丧家之犬一般急急奔退的上阳国兵士,眼底的光芒闪烁不定。
上阳撤军,阵形大乱,正是追击的好时机!
只要他下令追兵……
届时,他是不是就能打败严修善,重获属于他严修睿的尊严了?
严修睿眼底有一道黑色的细丝氤氲开来。
他耳边似乎又回响起了那些近卫臣子们的话,一字一句,都是夸严修善的——
“不愧是前任王储,这番谋兵布阵,便是老朽也实在叹服!”
“少年英杰啊!难得的是还光明磊落。听说如今已经划归上阳国的领土都被他治理得井井有条的。除了战损以外,并没有听说他有过什么恶行……”
“要么说是前王储呢?身上到底有我党清血脉,如何也不会对国民痛下杀手的……”
“是极是极。听说他不仅精于谋算,己身的天资也极其出众……”
“君难道忘了当年前王储的风姿了?先王曾言,有前王储在,党清国可保万年兴隆……如今……哎……不说也罢……”
“可惜了……你说,国君舍了这般天资、心性、能力俱佳的王储而择另一位,究竟是为何呢?”
“不可说啊,不可说……”
……
一段段话,在严修睿心里反反复复地绕。
他的情绪渐渐暴虐起来,心里的不甘心如何也压不住。
什么狗屁前任王储!党清国的王储自始自终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严修睿!至于严修善……过了今日,他会让那些目光短浅的人都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党清王储……
严修睿似乎已经看见了自己大败严修善以后,臣民们对他大肆吹捧的模样;似乎已经看见了严修善在他面前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