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彧愣了下, “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为师早已经过了那个冲动的年纪了。更何况……此中还参杂了太多事, 太多恩怨,就算……”
他这话没说完, 挂在赵千默腰间的传讯玉石就疯狂闪烁起来。
赵千默眉头一皱,轻点传讯玉石,直接将其关掉了。
他的动作极快, 但这般稍稍被打断后, 延彧突然没了再说下去的兴致了。
倒不是说被坏了谈性或者是意兴阑珊了,而是延彧突然反应过来,与自家徒儿说起这样的事, 似乎不太合适。
赵千默在延彧心中就是个还未长大的孩子。哪有长辈会将这种极其私密的事拿来与小辈谈论的?这未免有些为老不尊了。
再者, 这些事本身也算不得什么光彩之事。赵千默年岁尚小, 心性还未完全定下,没必要给他做了坏榜样。
想到这里, 延彧就更不想重回方才的话题了。
他拍了拍赵千默的肩, “既然有人找你,你便去忙你的。为师会在宗内待上七日, 处理一些私事。晚间你再过来,为师考校考校你的功课……”
延彧既然不想说了, 赵千默便是再想求一个答案也不能够了。没奈何,他只能恭敬地告了退。
都怪这传讯玉石!
对着延彧,赵千默还能维持住一个好好弟子该有的神色, 但一出了延彧灵识笼罩的范围, 他的脸色就完完全全沉了下来。
他轻点自己的传讯玉石, 声音像是掺了冰,却意外慢条斯理的,“你最好是有十万火急的事,否则……许师弟,你应该不是嫌弃日子过得太痛快了吧?”
传讯玉石那头的许正钧一听赵千默的语气,腿弯下意识一软。
若有可能,他也不敢随意打扰赵师兄啊!可眼下是真出了大事了!他实在没有那个胆子擅自做主。
许正钧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干巴巴道:“对不起赵师兄……真是出事了……那个离音没有照着咱们的计划去往越中城……她转道向南,往边境南线去了……”
赵千默皱起了眉。
他看着天边已经完全升起的朝阳,问道:“这是多久之前的事?”
许正钧支支吾吾,“大概……大概……寅时时分……”
赵千默冷笑一声,声音更凉了,“如今已是辰正,距离寅时又过了两个时辰了。两个时辰!便是许师弟你用脚走,也该从星火坡走到越中城了。到了这时候你才发现事情不对劲?许师弟,你脖子上的那颗脑袋……是用来显高的吗?”
许正钧苦着张脸。
两个时辰的时间,便是全速赶路,也将将只够从星火坡赶到越中城好吗?说走路都能走到……赵师兄这也太埋汰人了吧?
道理虽是如此,但赵千默这会儿显然正在气头上,许正钧也不敢替自己辩解,只道:“对不起赵师兄……是我不够警惕……我下次一定注意……”
许正钧知道赵千默的脾气,便是认错也不敢废话太久,直接说到了重点,“那个离音大概在寅时时分到了党清南线的边境。这虽然打乱了咱们的计划,但也未必是件坏事。因为党清本来就计划着要奇袭上阳国东北线的边境,并且已经暗中调兵遣将了。离音去往的那个驻点刚好有两队边军在守着,并且那两位领军军士的修为都在万年以上,他们联手暂时将她拦住了……”
赵千默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暂时?”
“是……是‘暂时’……”许正钧的喉咙开始发干,“我方才刚得到消息……说、说离音已经打残了两支边军士兵,并且重伤了其中一个军士,甩开了另一个军士……逃了……”
赵千默皱起了眉,“不对。南线边境敌袭,边军应该第一时间将消息上报了才对。为什么你们一直没有作为?一直等到她人逃了你们才反应过来……你们的脑袋都是摆设吗?”
“我且问你,那队负责赶着她去越中城的人马呢?他们都没发现人追丢了吗?人都追丢了还不知道去往南线增援……是主将蠢还是你许正钧忘了带脑子了?”
来了来了!
许正钧就知道赵千默糊弄不了。
他苦着张脸,“那个离音人虽然往南境去了,但还弄了个虚影往越中城的方向逃。所以追着她的黑甲军一直没发现人不在了。而边军那里……离音换了一张脸,化作了一个男修,跟她本人完全没有任何联系……我们就以为这两件事是分开的。再加上我们也没想到那两位万年修为的军士带着两队边军竟然还围剿不下离音,所以……”
赵千默直接给气笑了。
上千人马,数十位万年修为的修士,被一个离音在党清国的领土上耍得团团转。真是……好样的!
赵千默深吸口气,“所以呢?你如今特地传这个‘十万火急’的讯,就是为了告诉我,人追丢了?你们很蠢,嗯?”
“不是不是,我是想问您要个主意。知道逃走的那个人是离音后,我已经下令让严修睿的黑甲军去增援南线边军了。那位还能行动的军士也在一直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