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远不是三两句能说明白的。
更何况,严济良说不得也有自己的谋算,这就更加掰扯不明白了。
离音得到了想要的保证,便将手中的木盒推了出去。
她道:“这是严济良的东西,还麻烦二殿下替我转交给他。就说,上阳和党清之事,沉魁入不入局,我还不知道,但若是只代表我个人,雁津楼随时待命。只要他开口……”
她说得很认真。
尚清缓闻言,眼神微微闪了下。
她并没有伸手接过这木盒,而是忽然道:“沉魁已经入局了。”
她看向离音,“就在不久前,上阳国刚与沉魁达成了同盟。按照约定,沉魁不日将增兵上阳国……”
离音轻轻眨了下眼。
这个消息,她还真不知道。
既然师门都站在上阳国这边了,那这场战事,她就更没有什么顾虑了。
离音便笑了下,“便是沉魁入了局,关于雁津楼的承诺也是作数的。只要你们不嫌弃……”
尚清迟也短暂地勾了勾唇角,“遍布灵溪、流空、浮云界的雁津楼,怎敢嫌弃?”
两人相视一笑,在这时刻达成了默契,共同举杯饮茶。
气氛一下子就缓和起来。
尚清缓放下茶杯后,视线又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个木盒上。
她犹豫了片刻,到底没能抵过自己的好奇心,问离音道:“方便问一下吗?这枚冰魂玉,为何会在你手中?”
离音也没多想,只以为这是一位表姐关心表弟曾经的经历,便将当年血月沙口的事说了一遍。
尚清缓听完,心内一边有些遗憾,一边又有些动容。
便是不为了男女之事,严修善能有这般好友惦记着他,本身也是一件幸事。
尚清缓沉默了小片刻,忽然幽幽叹了口气,道:“原本有些事我是不愿意说的,说来更像是自我狡辩,没多少意义。但看在这枚冰魂玉的份上……”
她看向离音,“其实围绕着修善的所有事,当年的失踪之谜也好,如今的战事缘由也罢……所有的这些事,从头到尾,都是修善自己的选择……”
尚清缓看向山下的晴雨云海,语调有些悠长,“上阳王室人少,彼此之间的关系其实都很好,远没有你想的那般冷漠。我们便是真要对党清发动战事,以什么理由不行?何必非得以修善的名义呢?”
她笑了下,“这些陈年往事,不是上阳王室自己重提的,而是修善自己要求的。他说他……不甘心!从一开始就不甘心。”
外人都以为当年党清国百年清洗之后,前王储严修善失踪了。其实不然,上阳王室很快就找到了他。
但彼时的严修善,颇为心灰意冷,根本没想着报仇,而是直接避走流空界,似乎想就这般消沉下去。
上阳国王室一边担心,一边也尊重他的选择。除了保证他安全无虞之外,其他事也不想强求了。
哪知后来严修善自己又回来了。他说他还是不甘心,仍然想重新拿回属于自己的利益,属于自己的尊严……
尚清缓看向离音,“他既然这般想,我们又能做到,又有什么理由不支持呢?只他前后的改变实在太大了,我一直不太清楚这些改变的缘由,如今看到你,我倒是有点明白了……”
尚清缓长舒口气,“若是我有你们这样的朋友支持,有你们这样的朋友为伴,如何也不肯甘心,如何也有不甘心的资本啊……”
离音听得有几分唏嘘。
难怪当年严济良会是这么一副面善心狠、拒绝所有人靠近的模样。被辜负久了的人,也许自己都在放弃自己。
好在他又振作起来了。
尚清缓喝完了最后一杯茶,又静静看了桌上的木盒许久,终于伸手,将它推了回来。
离音诧异地看着她。
尚清缓点点这木盒,道:“你让我带的话,我会带给修善的。至于这冰魂玉,还是你自己收着吧。事实上,修善能将这枚冰魂玉给出去,本身就说明了一些问题。”
见离音有些不解,尚清缓便多解释了两句:“冰魂玉乃是上阳国的特产,其最主要的功用就是能冻结人的伤势,于救命缓伤上有奇效……冰魂玉种类繁多,但如你手中的这种冰魂玉,并不常见……”
尚清缓说起了雪中红相关的事,也顺便,将离音手中这枚冰魂玉来历告知了她。
离音听来,只觉得手中这枚冰魂玉有些烫手了。
尚清缓看向离音,“这枚雪中红,是我姑姑留下的唯一遗物了。修善既给出了,应该就没有想着收回,至少我没资格替他收回。看得出来,他很看重你们这些朋友,我也希望,你们不要辜负他的看重……”
——
那枚被称为雪中红的冰魂玉,离音到底也没有送还回去,而是妥善收了起来。
见完尚清缓后,摆在离音面前的,剩下两件紧要事。
其一是要确定邱楚风与她讲的,关于春蕾枝的消息是否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