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消息了,这其实是一件要命的大事。但当时修真界正处在如火如荼的发展期,称一句日新月异也不为过,大多数人都被这花团锦簇的繁华迷花了眼,谁也不曾真正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哪能想到后来这事爆发起来,能这般疯狂……”
离音神色微微绷紧。
沈谈这些人,毕竟是年轻一辈,在他们上头且有更老的一辈。修真界的规矩便是如此,老一辈把担子交给年轻一辈后,就该专心闭关修炼,尝试突破飞升了。
凌峘曾经的掌门,也就是延彧的师父季通,就是这么一个交托了担子的“老一辈”。
修士修为累积到九万年之后,便能尝试踏破虚空了,有些人为了求稳,会等到十万年修为时才开始尝试。当时的季通修为已经累积到十六万年了,踏破虚空于他而言应该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才对。哪知道他无论如何尝试,也无法离开这方窄窄的本源天地。
一年两年如此,他还等得了,可一百年两百年如此,飞升的执念入了心、刻了骨,渐渐就成了化不开的执念。于是执念一起,心魔顿生。
早在许久之前,神算门的人曾经预言过,说修士踏破虚空飞升新域的契机,将出现在渊南沈谈身上。心思清明时,季通未必会对这个预言有任何想法。但一旦心思左了,他很自然地就将渊南一族当作了自己的救命稻草。
当时谁也不曾想到,后来的季通会成为那样疯狂的一个人。
季通花了数千年布局,几乎是以一己之力唤醒了所有人心中贪婪的恶魔。短短十数年间,许多人开始对渊南一族的血脉能顿悟飞升的事深信不疑。便是到了现在,仍有许多人还未从这样不劳而获的美梦中清醒过来。
“对沈谈尊者,或者是渊南一族而言,昔日和蔼的长辈成了刽子手,这的确令人十分难以接受。但涉及到族群生存,拿起武器死战到底就是了。可最让人没想到的是,本是沈谈尊者至交好友的延彧,竟然在这时候以友情为借口,将沈谈尊者骗离了渊南境……”
离音的心猛地颤了下。
君无咎眼神沉痛,“内里的隐情和细节到底如何,外人其实并不清楚。但就真实的历史结果来看,沈谈一离开渊南境,季通率领的三族修士便直接对渊南境发起了进攻。若不是沈谈早有准备,只这一次突袭,渊南一族就能族灭……”
但即便早有准备,渊南一族也损失惨重。沈谈后来匆匆赶回,见到一片狼烟的渊南境,当时直接就失控了。
一个渊南王者的失控,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沈谈凝聚起渊南所有族民的愿力,战力直接以几何倍数暴涨。一战,三族的高阶修士几乎被她屠戮殆尽。
战火蔓延数百年,这场罪孽,终于以渊南境封闭作为落幕。事情了了之后,渊南一族成了本源天地内的禁忌,明面上谁也不敢谈,但谁是谁非,众人心中自有一杆标尺。
当年关系那般好的五人团,密不可分的四方势力,细细想来不过是一场笑话——战起时,以延彧为首的凌峘站在了灭渊南的第一线,以方不语为首的洗剑宗作壁上观,只有以黎尧为首的沉魁,跟渊南境同进同退。
便是如此,当年渊南境封闭之后,还有人嘲笑说沉魁上赶着向渊南一族卖好,结果什么也没得到呢!
何其可笑!
人心啊,到底是乱了。
离音紧紧抿住了唇。
君无咎表情里带了点厌恶,“我曾听我师父,也就是你师公谈起,说当年沈谈尊者那五人中,延彧曾明确表示心仪沈谈尊者。在他将沈谈尊者骗出来之时,他仍在一心一意地追求沈谈尊者。呵!喜欢一个人便要灭她一族?延彧这脑子怕不是有问题吧?”
“这还不是最恶心的,最恶心的是接下来的事!渊南境封闭以后,三族高阶修士死的死、伤的伤,于是延彧、黎尧尊者和方不语尊者都成了一方势力的掌舵人了。这会儿延彧又因为这场浩劫开始心碎了!据说数十万年来他想尽了千百种办法想要入渊南境,想去跟沈谈尊者说清楚……一番‘痴心’,很是感动了些不明所以的人。有些人就开始替他说话,说当年有误会,他并不是有意要伤害意中人什么的……我可去你的吧!虚伪至极!”
君无咎看向离音,“那个姓赵的小子之所以敢这般伤害你,肯定是得了延彧的指示。怪不得师父总说延彧是一个很可怕的人!可不是可怕吗?实力高强的伪君子吧这是!不行,我得跟你师公讲一声,让他们多注意注意凌峘那些败类,咱们沉魁这样正直的门派可不能在这种小人手里吃了亏……”
君无咎本不是这样跳脱的人,但历史太过沉重,为了活跃气氛,他便作出一副被气得跳脚的样子。
离音很想配合他,但嘴角勉力牵起数次,到底笑不出来。
君无咎叹口气,拍了拍离音的肩,“不想笑就别笑了,在为师面前,无需勉强自己。”
一直过了许久后,君无咎才劝道:“这些事你早晚会知道的,我跟你这些,是让你心里有个数,对凌峘这个宗门尤其是延彧有个防备之心。你跟凌峘是不可能善了了,但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