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客气话了。
钦伏宸靠在书案旁边,随手拣起一张玄梦昔写满字的纸,问道:“你是病中无事练字打发闲暇?”
说着,将那张纸在手上摊开,低头看了看。看着那白纸之上玄梦昔写下的字,钦伏宸愣住了,面上露出复杂又古怪的神情。
玄梦昔今日在房中乱写乱画了半天,她也不记得自己写了些什么了,更不确定如今钦伏宸手中的那张纸上是些什么。但眼瞧着钦伏宸那般古怪的表情,玄梦昔不禁心道,莫非他是觉得自己的字写的很丑?
“别看了,随手乱写的。”玄梦昔上前几步,准备将钦伏宸手中的那张纸给夺过来,不料钦伏宸敏捷地一抬手,玄梦昔扑了个空。
显然钦伏宸没打算将那张纸还给她,而是将那张纸缓缓地折了起来,收入怀中。
“钦伏宸,你要我一张乱画的纸做什么?”玄梦昔不解地问,钦伏宸这番举动让玄梦昔很是费解。
钦伏宸淡淡地说道:“没什么,只是忽然想到,该取个信物明日上课向菩提夫子交差,好歹有个东西能证明一下我替他来探过你。”
玄梦昔不禁汗颜,急忙道:“呃,不如我再认真写几个字给你如何,我的字其实写的还不错的。”说着,眨巴着眼睛望着钦伏宸。
钦伏宸望着玄梦昔这幅模样,面上的神情更为古怪,忍不住道:“玄林,你今日照过镜子吗?”
镜子?照镜子干嘛?不愿意换就直说吗,钦伏宸为何要岔开话题?
玄梦昔撇了撇嘴:“不愿意换算了。”
钦伏宸倚着书案,见玄梦昔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脸,也不与她继续纠结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你当日口口声声说冒名雪飘飘来天曲神山是为了接近羲耀晗探寻护元珠,可如今都开学十日了,那羲耀晗那里,你一次都未去,究竟是何故?外面都传言你病了,我看你这明明是生龙活虎的,哪有半点病态?”
听着钦伏宸陡然间跟自己说这么多话,玄梦昔有点小激动,清了清嗓子,故作柔弱地嗲声答道:“我这几日确实身体有些不适,这不今日方才好一点嘛!”
这故作的娇态钦伏宸似乎并未看在眼里,只是继续追问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上课?免得菩提夫子又问起我不知如何答。”
玄梦昔见钦伏宸无视自己,黯然道:“那菩提夫子干吗老向你打听我的事?你又不是我的……”顿了顿,忽然想起了一些与钦伏宸的往事,有些伤感地继续说道:“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
钦伏宸无奈地答道:“佛法课总共就你我以及赤炎的羲月三人报名,你不去,他就只剩我与羲月。菩提夫子不知何时听那飞寻提及道是你我二人相熟,故而时不时向我打听你的情况。”
“飞寻?!”玄梦昔想到那日在大殿选课,钦伏桓胡说八道被飞寻听了去,没想到这飞寻还同那菩提子八卦去了!
“我再歇息两日,应该就好利索了,要菩提子再问起,你就这样答吧。”玄梦昔垂着羽扇般的长睫毛说道。
钦伏宸望了望门外,银月当空,夜色已深,这样半夜在一个女子的房中逗留,似有不妥,于是对玄梦昔说道:“夜已深,你既是身体不适,便早些歇息吧。”
玄梦昔也不再挽留钦伏宸,点了点头道:“你今夜能来看我,我很是高兴,即便你是受人之托,但还是要谢谢你。”
钦伏宸也向玄梦昔微微点了点头,转身向门外的白莲石台行去。走到石台中央,忽然回过头来,玄梦昔见状不禁心中蓦然一动,不知钦伏宸意欲何为。
只见钦伏宸缓缓说道:“你自己还是照照镜子吧。”说完,飞身往龙池宫而去。
玄梦昔不禁傻了眼。
回味着钦伏宸走之前那句话究竟是何用意,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
于是跑回房中,对着镜子瞧了瞧,原来之前涂的那芙蓉露干在了脸上,白糊糊的一片,如今玄梦昔的这张脸如同那冥界的厉鬼一般,很是骇人。
钦伏宸今夜对着玄梦昔这样一张脸,居然能奈着性子与她聊了这般久,玄梦昔忽然觉得,他之前的种种不是,皆是可以被原谅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