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剑得不到答案,就不走,反正他刚刚已经触摸林灼灼脑顶了,已算是在众人面前公布了他和林灼灼的关系,那还避嫌什么?
何况,在卢剑的脑子里,就没有“避嫌”两个字,他巴不得全京城的人都晓得——林灼灼如今是他卢剑的女人。
是以,卢剑大手被林灼灼打掉后,非但没走,还索性绕过矮桌,蹲到林灼灼身边,凑过耳朵去她唇边,一副要当众与她说悄悄话的架势。
林灼灼见四表哥这般,才猛地想起四表哥骨子里是个浪荡不羁的人呢,才想起四表哥曾经干下的那些浪荡不羁之事呢,譬如去年就故意穿上那件沾染上“红唇印子”的白色衣袍,到皇舅舅和一堆大臣面前炫……
思及此,林灼灼心中万分懊悔,方才不该瞪四表哥的,这下好了,惹得四表哥得不到答案便不罢休了。
可那样酸不溜秋吃醋的话,她哪里说得出口?是以,林灼灼一张脸,憋得红彤彤的,比落日晚霞还要红。
正在这时,太子卢湛去后殿净房归来,拨开珠帘门,就见到卢剑暧昧地抚摸林灼灼头顶,而林灼灼则满面臊红地去打卢剑的手。
太子卢湛脚下步子一顿,脑子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卢剑和林灼灼居然彼此看对了眼,成了一对了?
就卢剑那样浪荡不羁、整日里没个正型的男子,林灼灼居然看上了眼?
震惊过后,卢湛又脑子装了屎似的,自我感觉良好道,林灼灼不会是被他伤害后,就……就因爱生恨,故意要招惹上他不成器的四弟,来报复他?
卢剑大步流星来到林灼灼面前, 先是大手抚摸她脑顶,被她一巴掌打掉后,卢剑又索性绕过矮桌蹲到她身旁, 送上耳朵到她唇边, 一副要聆听她说悄悄话的样子。
被卢剑这样子高调一搞,整座大殿里的视线, 齐刷刷聚集到林灼灼身上。
如此万众瞩目,林灼灼顷刻间不自在极了, 浑身都烧得发烫起来, 一张白芙蓉面也刷的一下, 变成了粉红芙蓉面。忙乞怜似的对四表哥求道:“四表哥, 你快回你席位上去吧,别闹了, 真的什么事都没有。”
“你没说实话,我不走。”卢剑听罢,依旧摇摇头蹲在她身边, 很明确表示得不到答案,就一直黏着她不走。
林灼灼:……
一时不知该拿四表哥怎么办了。
正在这时, 大殿门口的太监操着尖细嗓音, 扬声道:“皇上驾到, 湘贵妃娘娘驾到!”
湘贵妃到了!
听到这个消息, 众人的视线才唰地一下离开林灼灼, 全都起身投向大殿门口的湘贵妃。
然后, 下一刻, 众人惊呆了,从后宫嫔妃到文武百官,再到内外命妇和所有贵女、公子们, 全都以为自己眼花了。
湘贵妃在哪?哪哪都没寻到妇人的身影啊。
总不会……走在崇德帝身边那个红裙少女,是湘贵妃?戴着红色面纱,身段婀娜多姿那个?
天呐,那模样看上去,撑死了不超过十七岁,哪里像是生过儿子的妇人,简直就是一个妙龄姑娘,看上去还是黄花大闺女那种啊。
这一愣神,这一恍惚,大殿里半数的人都傻呆了,一时忘记下跪行礼。
直到太监尖细的嗓音又来了,大声喊道:“跪……”,众人才傻愣愣地回过神来,忙低头跪了下去,山呼:“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人这样的失态,这样的反应,崇德帝全部瞧在眼底,怕湘儿觉得不自在,他的大手很自然地握住了湘儿的手,牵着她踏上大殿中央的红地毯。
南宫湘果然不愧是南宫世家圣女,见惯了大场面,倒也没拘谨,大大方方让崇德帝牵,两人十指紧扣,就这样一路并肩同行,朝龙椅行去。
跪地的众人,哪怕跪地垂眸,余光也依旧看清楚了崇德帝和湘贵妃十指紧扣的手。这样的排场,这样的恩爱,睿王卢剑又争气,众人纷纷了然,空悬的后位,非湘贵妃莫属了。
林灼灼也还是第二回 见到湘贵妃,第一回见时,还是去年皇舅舅被太子气得吐血晕厥那回,那次在皇舅舅寝宫里意外偶遇湘贵妃,丁点都不紧张。可今日,林灼灼明显感觉自己微微有些放不开,颇有股丑媳妇初见公婆之感。
尤其湘贵妃路过她时,似乎格外打量了她一眼,林灼灼心头的那份紧张就又添了一分。
话说,南宫湘踏入大殿后,视线就不自觉地去寻儿子卢剑的身影,在公子哥那边没寻到,不期然在一堆姑娘里头瞧到了……还紧紧挨着一个红衣少女跪着。
这样的一幕意味着什么,南宫湘又不傻,很自然往那上头想去了,然后就格外打量了那红衣少女一眼。
这一眼打量过去,南宫湘心头禁不住泛起涟漪。
南宫湘过目不忘,一眼瞧出,儿子身边的红衣少女,竟是去年有过一面之缘的……萧盈盈之女?
“怎么了?”崇德帝察觉湘儿盯着林灼灼直瞅,忍不住小声询问。
南宫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