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脑袋,朝娘亲叹气道:“娘,女儿记得这届的状元郎,连皇舅舅都连连称赞‘文曲星下凡’,颇为赏识呢。可惜,二姐姐瞧不上人家。”
崇德帝,可不是轻易夸人的性子,一旦夸了,日后必定重用。
窗外偷听的大夫人姜氏,自然是打听过这届状元郎的,模样周正不说,更是前程似锦。
要知道,上一个被崇德帝连声赞许过的探花郎,如今已官居一品,封侯拜相了。一飞冲天,不过短短十年时间。
所以,对这个状元郎,大夫人姜氏是太满意了。
见女儿傻乎乎的不应下,大夫人姜氏再耐不住了,提裙快步进门,朝萧盈盈满脸堆笑道:“给郡主请安,我家真真还是小孩子心性,哪里懂得亲事的重要性,让郡主看笑话了。”
又道:“若郡主能牵个线,帮我家真真和这届状元郎说和说和,您就真是疼爱咱们真真了。那一巴掌啊,也就当你们还了!”
大夫人姜氏果然是重利之人,见着利益,立马敢厚着脸皮索要。
萧盈盈婚后一直跟随夫君住在西北,去年才归京,与大嫂接触甚少,还是不大适应对方这种直白。
干笑两声,才应道:“好,既然大嫂乐意这门亲事,我改日寻人去状元郎家探探口风。”
原本小姐妹间的玩笑话,一下子,就成了真。
林真真手指一颤,忙要再开口拒绝,却被大夫人姜氏一眼瞪来,只得抿唇不说话了。她知道娘亲的性子,强势泼辣,当着旁人的面驳回她的提议,只会遭到泼妇似的镇压。
只能先忍耐,待郡主走了,再寻机会劝说。
林灼灼憋着笑,欣赏林真真面上那些微妙表情。
看着上一世的仇人吃瘪,真心爽爽的。
其实,大伯母刚来那会,林灼灼就察觉了,正因为从窗口瞥到大伯母来了,才故意提及婚事,且从大伯母瞧不上眼的普通寒门学子说起。
人嘛,先给几个末等的人选,然后,再抛出一颗闪亮之星,还是崇德帝分外看重的人选,大伯母哪能不抢着点头?
林真真再想拒绝,难了!
探望完林真真,林灼灼好心情地挽住娘亲,沿着府里风景最美的那条园中曲径,回二房。
“灼灼,你在笑什么,都笑了一路了?”女儿病好后心情好,萧盈盈自然乐见其成。
但像今日这般,嘴角一直翘起,乐呵个不停,说实话,自打女儿从西北归京后,萧盈盈还是头次见。
“啊?没什么呀,就是二姐姐亲事有了眉目,女儿替她高兴嘛。”林灼灼倒是没撒谎,实话实说。
萧盈盈闻之,笑了:“说起来,这届状元郎,确实是个万里挑一的好人选,若是真成了,确实好姻缘一桩。”
“自然是万里挑一的好人选。”林灼灼喃喃自语。
再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
林灼灼可是记得很清楚,上一世,这个状元郎苏炎,可是太子一眼挑中,日后的左膀右臂呢。能力绝对没得说。
可,状元郎苏炎这个人,报复性也极强。
上一世,被人抢了未婚妻,苏炎多年后,可是利用手中之权,构陷对方通敌叛国,诛灭了九族呢!
这样毒辣的苏炎,日后若恨上了太子,你说可怕不可怕?
太子既失去左膀右臂,还多出一个劲敌,多年后,“太子和苏炎狗咬狗,一嘴毛”的画面,提前在林灼灼脑海里滚动,说不出的精彩。
大房。
林灼灼母女一走,林真真就拉住大夫人姜氏谈心了。
“娘,女儿年岁不大,不愿相看。”林真真边给大夫人姜氏揉捏肩膀,边带着三分娇嗔道。
大夫人姜氏虎了脸,劈头盖脸一顿训:“说什么傻话呢,都快及笄的人了,再不定下婆家,都熬成老姑娘了,谁还要你?”
“真真呐,但凡你爹是个中用的,不说在圣上面前当个大红人,就是捞到了府里的世子之位,你的亲事,娘亲也用不着愁成这样……”
“你说说,论嫡论长,都该轮到你爹,你爹可是嫡长子啊,却没坐上世子之位,就是戏台子上,也唱不出这样窝囊的戏啊……”
大夫人姜氏,一把鼻涕一把泪,扯着嗓子哭嚎上了。
林真真最烦娘亲这泼妇样,晓得再谈下去,也是无果,平白惹得娘亲哭闹不休。厌烦道:“好了,好了,娘快别哭了,只要二婶定下了日子,女儿老老实实去相看便是。”
大夫人姜氏,立马收了泪,抹掉鼻涕,一张大笑脸出门去。
林真真背脊僵硬地立在门口,目送娘亲走远。忽然,想到了什么,抿唇一笑。
有太子这个情郎在,何须自己出手?
她要议亲了,正好让太子紧张紧张,林真真咬住下唇,娇嗔一声:“看你,急不急!”
萧盈盈动作很快,从太医嘴里得知,侄女确实伤势颇重,要留疤,当日下午就进宫一趟,从崇德帝手上讨来了一小瓶雪肤秘药。
“